一方面希望女兒成長,一方面又害怕女兒失去快樂。
現在聽那聲音,心里稍稍得到慰藉,還好她的身邊有這么幾個人在。
等到她年紀更大,到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就會明白。
這是極為難得的。
徐瑾曼和沈姝從蔡家出來。
看到沈姝手里拎了一個小袋子,問是什么。
沈姝說“兩本書。”
她說完將袋子放到腳邊。
徐瑾曼將車啟動,開了一段路沒有說話,蔡家這邊的大路上沒什么車。
紅綠燈的時候,她看了眼沈姝搭在腿上的手,伸手抓過去握了一會兒。
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那手指頭。
徐瑾曼問
“怎么不說話想什么呢”
沈姝從跳動的紅綠燈回過神,說“就是想徐家的事什么時候能結束。”
徐瑾曼說“快了吧。”
徐家那些人的審訊基本在尾聲,拐賣,惡勢力,其中可能還包括謀殺,性質的報復。
情節嚴重,社會影響惡劣,判刑會從重處置。
聽到沈姝心不在焉嗯了聲,她的指尖從沈姝手指鉆到掌心,撓了撓“姝姝,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沈姝默了默。
徐瑾曼看出她的糾結,說“沒事兒,晚點你想說再說。不管是什么,別憋在心里,我們不是說好,以后什么都要一起面對么”
沈姝側頭,認真的看著徐瑾曼的側臉,道“好。”
說完,與徐瑾曼五指交叉。
沈姝將那手握的有些緊,就像是要抓住什么似得。
徐瑾曼想著可能還是徐家的事,給了沈姝壓力。
一路上都盡量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
徐瑾曼說起在蔡父跟她說的話。
從小到大,徐瑾曼和長輩接觸的時間不多,像自家親戚這樣被人拉著住下,還是頭一回。
她以前不怎么討長輩喜歡的,尤其年長一些的合作商。
記得剛進入商圈時,有人說過,她的性格太過散漫無畏,看的太透,把利益與情感分的一清二楚。
不管發生什么,都過于了冷靜,人情味太少。
是那種最不討喜的商人。
沈姝聽完徐瑾曼的話,說“那是他們不了解你。”
徐瑾曼是她見過所有商人中最有人情味的,哪怕是徐家即將出事之前,徐瑾曼還想著怎么避免員工,還有合作商受到影響。
徐瑾曼“其實有時候我確實是太旁觀者了。”
外頭街燈閃爍,淺黃色的路燈宛如夜晚的太陽,照耀在徐瑾曼的精致的臉上,讓她此刻的神情更加深邃。
“不是行為,是情感。”或許是夜深的關系,或許是方才收到蔡父的影響,這個晚上徐瑾曼的情感,尤為豐富。
有的話她從來沒和誰說過,也沒有人能說。
即便說了,也不會有人懂。
但是現在有了沈姝,她有了可以訴說的人。
徐瑾曼想,很多人都說是沈姝在依靠她,可是在她看來,實際上是她在依靠沈姝。
徐瑾曼目視前方,拉起沈姝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我總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姝姝,我跟你說過,你是這世上對我最特別的人。”徐瑾曼彎起嘴角“你不知道,遇見你,我感到多幸運。”
否則在這個世界上,她孤零零一個人,飄零無依。
沈姝的眼底透出一絲絲復雜的情緒,略有憂色。
徐瑾曼沒有看到,卻感受到了。
天氣不太好。
徐瑾曼回家后先去把陽臺的窗戶關上,出來時候看到沈姝在半島臺燒水,低著頭,望著逐漸燒響的水壺。
徐瑾曼走上前,從身后環住沈姝的腰,呼吸縈繞在她耳后。
不過兩下,沈姝便沒了抵抗力往后靠著她。
水壺咕嚕作響。
里頭的水像要冒出來,開水引發的蒸氣,在水壺與把手上染上一層水分。
沒有人把水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