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摔了呢”
舜安彥是康熙挑給胤祺一起練騎射的伴讀,諸皇子身邊都有這么個年齡相仿的親貴子弟。
“不知道,他過年高燒一場,今兒回來連馬怎么騎都不記得了。”
胤祺向來對身邊人親和,對舜安彥更是如此,這人體弱多病,康熙數次動過要換人的念頭,都被胤祺搪塞了過去。
“我都和他說了,騎不上就回去再養養,也不知道他和誰較勁,非要爭這口氣。”
元衿最討厭這種爭強好勝的人,她撇撇嘴說了句“活該,讓他要強。”
胤祺見狀笑了,放下木槌,湊到元衿身邊賞了她個毛栗子。
“對,別人都活該,就你不要強,下人都翻天了還睡得著。”
元衿伸了個懶腰,暗嘲胤祺不懂。
心太后在操,事烏嬤嬤在辦,她飽飽睡一覺起來便能有結果,何必要耗那兩三個時辰焦急勞碌。
凡事過心,是要早衰的保養小達人元衿如是認為。
可面上,她把無知裝到底“五哥哥,皇祖母不是派人去審了嗎都這個點,應該有消息了吧。”
胤祺嘆了口氣說“那綠芯自盡了。”
元衿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氣得發抖,氣得想掀桌子。
他們清宮審人手段不行,慎刑司的人不行,她要把人叫來,好好教教他們什么是正確的刑。訊手段。
手腳拷住,7x24看著,怎么能隨隨便便就讓人死了
無能清宮,在線氣人。
胤祺見她發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你別怕。”
他想元衿沒有見過生死,宮里這些卑劣的手段如此倏然被送到她面前一一展示,怕是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沖擊。
“你放心,綠芯自盡前大喊自己無辜,說慎刑司和寧壽宮嚴刑拷打她,皇祖母已經把慎刑司的痛罵過一頓了,這事肯定能水落石出。”
元衿鼓鼓嘴,強忍著不快,心想他丫紫禁城最好給她一個交代,不然她就真只能自己下場釣魚了。
可這晚慎刑司毫無進展,太后把人招過來罵了三頓,這事也查不下去。
綠芯死的日子正湊巧,康熙月中就要親征出發去蒙古坐鎮打噶爾丹,宮里皇貴妃以下、嬪位以上,除了元衿的親額娘德妃抱病,其他統統都去了西山玉泉寺祈福。
事關康熙的祈福,諸位嬪妃都認真的不像話,沐浴齋戒焚香禱告,管事那里的回報是,西山安靜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
太后的心思是,能把手伸到寧壽宮后面、公主身邊的必然是高位嬪妃,可這么一回報,那些人身上便干干凈凈。
只剩下一個德妃。
她總不能懷疑是人元衿親娘干的,太有違常理。
再者就是這綠芯,平日就在元衿的小院落伺候,年紀小性格孤僻,家里只是內務府低階的包衣,還有個多病的弟弟等她接濟,盤問再三也只說她平日會和本旗同出身的幾個人一起說說話。
都很正常。
太后這晚上快被氣得不正常了。
她難得大動干戈,卻查不出個一二六,據說乾清宮那里一開始還和她站一邊,等到綠芯死又查不下去時,就頗有微詞了。
康熙忙著處理噶爾丹的戰報,此刻只希望后宮平靜祥和,別給他找事。
他清晨在百忙中抽空,來了次寧壽宮。
乾清宮還有一堆軍國大事要辦,康熙打算在寧壽宮速戰速決。
“皇額娘,兒臣今早也問過慎刑司了,說的確沒查出些什么里,這綠芯年紀小,或許只是受驚嚇反應大了些。”
元衿被烏嬤嬤領著出來時,太后正聽著康熙說話,時不時冷漠地“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