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回去挑帳子,二哥哥我先走啦。五哥哥我在疏峰等你”
元衿突然跳起來,拉著青山就跑。
她一溜煙消失在影壁后,太子看看胤祺,指指書房說“跟孤來吧。”
他領著胤祺往里走,在后廳的小竹林里讓人泡了壺茶,親自給胤祺斟了一杯。
胤祺從未有過這待遇,嚇得站起來雙手接過。
“太子殿下,臣弟不敢。”
“誒誒,坐下,坐下喝。”
太子按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在上好的黃花梨圈椅上。
“胤祺啊,二哥好像還沒和你單獨喝過茶呢。”
胤祺瑟瑟發抖,他豈能不知
別說他了,這群兄弟里誰和尊貴的太子單獨喝過茶
“太子殿下既要和我們一起勤學苦讀,又要協助皇阿瑪操勞朝廷要事,臣弟不敢打擾。”
他假裝喝了口茶,又補了句“五妹妹年紀小不懂事,要有打擾到太子殿下的地方,臣弟替她賠不是。”
“誒,你又客氣。元衿和我就沒這樣客氣,小丫頭每回來都熱熱鬧鬧的,還會點個茶和點心。”
胤祺太陽穴直跳。
這個元衿,什么時候背著他來的
太子推過一盤撒了干果的薩其馬,“嘗嘗看。”
胤祺放下茶杯取了一塊,干果替代了薩其馬上面本來撒的糖霜,不再那么甜膩而有股淡淡的果香。
“太子殿下的小廚房手藝極佳,這個做法比平常的要好。”
太子笑說“元衿改的,我一嘗是比以前的要好,就吩咐廚房以后都這么做。”
胤祺再也咬不下去了,他幾乎日日見元衿,她怎么不告訴他
他突然意識到,五妹妹的哥哥不止他一個。
他放下薩其馬說“五妹妹總生病,吃不了太膩的。就像她之前老是悶在屋里,現在身子好了能蹦能跳,就愛挑些鮮艷別致的放在屋里,臣弟等下就準備回疏峰替她選擺件帳子,內務府之前送去的老氣橫秋,我都怕五妹妹在屋子里悶出病來。”
太子淡淡一笑,“五弟有心,孤也覺得朝中有些人做事落于俗流了,不能因為五妹妹和皇祖母住,一應顏色就往老成里走。這些奴才半點不明白,五妹妹活潑開朗,身體健康,皇祖母便能少操心,皇阿瑪便能放心,把更多心力放在朝政上。”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胤祺摩挲著水杯有些枯燥,他這好二哥說話總是如此,動不動就要上升皇阿瑪和天下。
太子拿過胤祺的水杯,替他換了杯新的。
“有些涼了,換個熱的,你別不喝啊,這可是云貴送來的上好梅子箐,五妹妹可喜歡了。”
胤祺這才認真品了一口,茶香醇厚回甘生津,還有股隱約的梅子香,比其他的普洱口淡,格外適宜春暖花開的天氣。
“元衿會挑。”胤祺笑開了,又喝了兩口,“臣弟回去一定陪她重新挑過一應擺件陳設。”
太子舉著茶杯點頭,“唔,孤忙于監國,此事就拜托五弟了,如有不夠盡管來找孤開口。”
他喝盡了茶又說“你讓五妹妹自己派人來吧,她有我這里的令牌。”
胤祺心里哼哼了聲,想著太子對元衿倒是親切,他們這些弟弟妹妹還沒誰能隨意來和太子要東西。
想到她那張抹了蜜的嘴,胤祺不無悲哀地想,五妹妹的哥哥不止一個,好哥哥以后更不止一個了。
太子給胤祺斟了第三杯茶,“孤真的是忙啊,最近也不太關心書房的事了,那群蒙古人來了以后,聽說鬧騰的很,五弟怎么看呢”
胤祺知道太子也憂心未來額駙噶爾臧的事,可他年紀小,一時說不出太多。
只講“那噶爾臧的確蠻橫,缺乏禮教了。”
“哼,豈止蠻橫,被他踢傷的宮女斷了兩根肋骨,太醫院最好的跌打太醫梁之惠去看過,都說要三個月才能重新下地。”
太子砰得一下,把杯子摔在茶幾上。
“如今只是踢到宮女,以后若成婚了,踢到公主該如何好真是無禮透頂,孤越想越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