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撇撇嘴,暗道清朝沒人性,這么大群的太監宮女及內務府屬人,在到江蘇上船前都得走路跟著御駕。
相比之下,侍衛們比她這個公主還舒服,全程都可以騎馬,而清朝的馬車連減震都沒有,一輛破車能把人骨頭顛散架。
快靠近自己的車架時,元衿看見了舜安彥,他穿著藏青色的侍衛服,戴單眼花翎的暖帽,身邊正圍著好幾個佟家奴仆。
元衿的火氣更旺。
就在昨日,舜安彥被康熙授了二等侍衛的官職,據她興高采烈的五哥轉述,舜安彥是這幾年同輩滿洲勛貴里授官最早且職位最高的。
不過這一安排并不算意料之外,自從去年馬場一箭后,康熙的眼睛一直暗中盯著舜安彥,而舜安彥自那之后隱藏鋒芒不聲不響的樣子,讓康熙對他的滿意度不斷提升。
狗鄢洵,以前不知道他那么能裝逼。
元衿握緊了拳頭從舜安彥身邊路過,耳邊飄進了佟家下人和他的對話。
“少爺,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糕點。”
“這是細點,我騎馬能放哪兒你們留著吃吧。”
“是是是,那少爺,這是表姑娘特地新做的香囊,夫人說您騎馬勞累,可以多聞聞解乏。”
那下人從盒子里掏出一枚繡著鴛鴦的香囊來。
元衿鼻子靈敏,老遠就聞到了那價值千兩的沖鼻而來。
品味真差。
元衿朝青山使了個眼色,走的道路往舜安彥那里偏了一點點,路過他們時突然捂著嘴嘔了一聲。
青山心領神會,扶著元衿的胳臂瘋狂配合“上分”“公主,公主,您怎么了是什么東西倒了您的胃口”
“不知道,沖鼻子的很,你等下讓趙進壽查查,查到了稟告皇阿瑪,一定要全扔光。”
在佟家下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元衿已飄然遠去。
舜安彥輕笑了下,順手就把香囊塞回了木盒,扔了回去。
“你趕緊拿回去,熏到貴人,我會挨罰的。”
佟家下人愣了愣,舜安彥厲聲說“我才當差第一天,你們就要逼我犯錯嗎”
這都哪和哪
下人們嚇得直哆嗦,深知大少爺的差事老太爺極為滿意,要不是想著低調,昨日差點在佟園門口放鞭炮。
這要是因為一個香囊出事,老太爺能把他們的皮給扒了。
等了許久,大隊人馬終于清點齊備,九聲禁鞭后,太子三跪九叩,率領值守京城的滿漢臣子恭送康熙起駕。
康熙率先揮動馬鞭,宣告本朝第二次南巡正式啟程。
元衿瞧了眼手里的懷表,正正好好十點,這種速度估計傍晚能到廊坊就很不錯了。
元衿忍不住掀開簾子瞧瞧新鮮,穿來快兩年了,她的活動范圍第一次要超過十公里范圍,雖然和過去動輒上千里的飛行距離不能比,但她可以把這筆賬記在某人頭上。
某人就在他不遠處,作為二等侍衛的他,手握馬鞭騎在一匹棗紅色馬駒上。
舜安彥的背總是很挺,雖然侍衛的藏青色服裝寬大,但蓋不住他的挺拔。
元衿笑了笑,撇撇嘴想,他們清朝的衣服不行,這個壞事的怨種這身沒有當初他的軍裝帥氣。
正想著,怨種打馬靠近了她的馬車。
青山走在馬車旁,見到彥少爺過來,便知他和公主有話說,自動走開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