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沉吟片刻后說“一起去,你若真的放箭,這里就很不安全,前方貢院又亂的很,你讓公主們怎么辦”
胤祺問侍衛“騎馬要多久能到”
“頂多半盞茶。”
“我能騎。”元衿主動說。
三公主則說“我已經大了,我自己騎,四弟和五弟帶妹妹們。”
書房里平日決定任何事都要各種議論的皇子公主們,這次空前迅速地達成了一致,他們分了部分侍衛沖回貢院報信,其他人低身伏在馬上,與一隊精銳侍衛上馬竄出巷子從人群中穿了過去。
養虎巷名字叫得兇,卻真真只是條小道,馬匹勉勉強強穿過,元衿幾次都能感覺青石墻面擦過小腿。
但真真是近。
半盞茶后,胤禛胤祺已經抄著令牌與匕首,勒令大報恩寺的和尚打開琉璃寺塔。
舜安彥比所有人都快,當先一步邊抓著扶梯往上,身手矯捷,就像
元衿還小,是被胤禛拽著進的塔,看見那個如風上竄的背影時愣了愣。
再反應過來,只聽見嘎吱嘎吱的木樓梯作響聲越來越遠,明白那個“鷹眼”在一步步往上。
胤祺派其他人也往上跟,“你們快去瞧瞧他需不需要幫忙,再望下明樓那里好不好然后速速來報。”
元衿一直被胤禛拽著,她能感受到胤禛手心也有冷汗,也在止不住發顫。
“四哥。”
“別怕。”
“不是。”
“那怎么了”
“我想上去看看。”
胤禛拽她拽得更緊了,“你去干什么,在這里別動,上面危險。”
元衿沉默了片刻,突然咬了胤禛的手一口,轉身就往木梯上爬。
胤禛捂著出血的手大喊“元衿”
她手腳并用一級一級往上,爬第二層尚是四十五度陡坡,第二層就變成了六十度,第四層更陡,到了第五層幾乎是筆直的梯子。
元衿邊爬邊心里罵狗鄢洵啊,本小姐這輩子沒這么爬過
但心里卻是著急的不行,終于到了爬到了第五層,終于見到了那個狗東西。
舜安彥背靠塔壁面色慘白,手里是已經上膛的連發火奴,垂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看見元衿驚訝不已,“你”
元衿心砰砰直跳,就差要蹦出來。
她跌坐在地面上嚷嚷“狗東西,快扶我啊。”
舜安彥沖過來,半跪在一邊,伸出手卻離她三寸遠,沒碰到她。
“公主,您慢點站起來。”又輕聲問,“干嗎”
元衿翻了他個白眼,自己撐著站起來,大喘著氣,手按著肋骨下方,走到剛才舜安彥靠著的位置,貼著墻坐了下來。
就這五層,加上她昨天吃蟹泛起的寒涼,簡直是被掏空的感覺。
她小仙女兩輩子沒這么毀過形象。
“快點動手,鄢少爺”
舜安彥看了那群侍衛一眼,說“你們別靠近,我不能被聲音影響。”
他走到元衿身邊的那扇窗,打開,正對夫子廟及江南貢院,琉璃塔四周的佛鈴聲與江南秋日的空氣同時涌入。
元衿低聲惡狠狠說“把腦子放空,別他媽的胡思亂想。”
舜安彥深吸口氣,用只有元衿聽得見的聲音問“什么意思”
“周釗。”她抿抿唇,她現在肚子疼,多說一句都要命。
舜安彥卻是懂了,那個多嘴的周釗,把什么都和元衿說。
他蹲下,把連發火奴架在窗沿,道“那天和現在不一樣。”
調了調角度后,又說“捂好耳朵,這東西破死了。”
元衿捂著耳朵抬起頭,恰好仰視他。
他有一條極為凌厲的下顎線,火奴的黃金筒身在陽光下反射出鋒利光芒,劃過他如冰般淡漠的眼睛。
“砰”
作者有話要說火奴就是qiang,所有的叫法都是敏感詞,我就那錯別字代替了。
連發火qiang康熙朝就有,就是不太好用,而且發明人被流放了,糟心。
以及,小燕子關于某人知道我所有事都是從一個周釗那兒得知的這件事,我不做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