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想起頭號大敵四哥就心口疼,這些年他一直沒敢問元衿一個問題是四哥好還是五哥好
只能計算著自己和元衿一起吃飯的時間比四哥多得多多,才獲得了一丁點安慰。
五阿哥這個反應,元衿也早早猜到,舜安彥于是接著交代口供“奴才當然知道,所以這才不敢說嘛,要不以后奴才準備的一切都交由您來處置,先都給您過目”
“這倒不用,我送五妹妹東西,哪需要假借他人的手”胤祺看他半天后說,“也對,你要對妹妹有什么心思,是挺惡心的。”
“奴才要有做額駙的心思,去什么歐羅巴呀,和蘇赫貝勒當年一樣頭懸梁錐刺股賴在書房不走不就好了。”
想起蘇赫當年,胤祺直發笑。
“算了算了,我不追究你了,現在這情勢我情愿你有點什么心思。”
胤祺眼睛轉了轉,突然伸手拽起舜安彥的衣襟,“舜安彥,要你做額駙,你能做嗎”
“啊”
這一刻,舜安彥真的是心里抖了三抖,一時間眼前閃過了無數個人臉小學同學、初中同學、發小、隔壁鄰居還有周釗。
統統都是喜歡元衿的人。
想到那些年他們做過的事,拉過的橫幅,送過的禮物,表過的真情,一個比一個夸張,一個比一個肉麻。
以元衿的性情和要求,他若要做額駙,只能更肉麻更夸張才能讓她舒心。
恕他無能,他做不到。
“五阿哥,這事兒不是奴才做不做得到”
胤祺這才松了口氣,“哎,試你呢,你沒有順桿子往上爬,說明你真不樂意。”
他拍拍舜安彥的肩膀,“今兒的事別和五妹妹說,以后還是對她好點,心思還是要恪純,明白了沒”
五阿哥也不比當年,到底是快成親的人了,也學會試探人心了。
舜安彥想,幸好自己是真的心思純潔,隨便哪個來他都是千錘百煉的真金。
在五阿哥的矚目下,他連聲道“明白明白。”
但今兒的事,看著康熙和諸皇子的意思,是想先壓著不發,并將原本在古北口外見法王順便行獵的計劃,改成更隆重正式的儀式。
即是拖延時間,也是先冷落他們一陣,把朝廷的威儀擺起來,讓他們知道,王位之事不是他們想求朝廷就要應的。
誰是主誰是仆,法王得拎拎清楚。
舜安彥回了佟園,在書桌后想了一夜,第二日還是早早進了暢春園。
因著漠北這封信,康熙半點見舜安彥的心思都不再有,只盯著理藩院、禮部和內務府趕辦法王朝覲的事。
他原想去福君廟附近等一等元衿,去沒想到先在暢春園東門碰上了九阿哥。
九阿哥最近又吃胖了些,富態的身子圍著奢華的玉腰帶格外和諧,他還是一把瓜子在手的富貴閑人模樣,遠遠瞧見舜安彥就揮了揮手。
“彥少爺,來。”
舜安彥走過去問“九阿哥,五公主有事找我”
“呵,你倒機靈,知道是她。”
“九阿哥,五公主才叫我彥少爺。”
“我是收錢辦事,五妹妹今兒和四姐陪要出嫁的三姐去香山上香玩了,你自己明白。”
“多謝九阿哥。”舜安彥解開荷包,拿出一枚火彩絢爛的祖母綠來,“九阿哥,奴才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九阿哥取過朝陽光比了比,“可以啊,這切工極好,我一直想問歐羅巴到底是如何處理這些寶石的,為何他們就能做出這棱角來”
“寶石之間硬度不同,便能互相切割,計算以角度,便能放大這火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