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好似松了口氣。
“奴才告退回府了。”
“你去哪兒”元衿翻開自己的那枚雙雁懷表看了看,“這才早晨九點。”
舜安彥指指自己憔悴的臉,“在草原奔了一個月多月,昨夜還守了一晚上,鐵打的也該歇息了啊。”
睡眠不足,容易讓人怨氣十足,他本還想昨兒半夜夜深人靜想一想康熙的那些話。
結果強撐著眼皮值夜,滿腦子都是漿糊。
元衿笑起來,揮揮手讓他消失,他轉身時又叫住他。
“誒,你等等,把這個拿走。”
元衿去屋子里取了本書來,像飛盤一樣扔向舜安彥。
他及時接住,問“什么”
元衿晃著腦袋湊近了說“我翻的笛卡爾,生日快樂。”
笛卡爾的disursdeéthode即方法論,是舜安彥最早帶去福君廟的三本洋文書之一。
“可公主當時不是選的另一本嗎”
元衿小聲兇他“你一個優秀學生,需要我給你翻牛頓三大定律嗎”
“噓。”舜安彥退后一步,留出點安全距離,順便看了看青山的位置。
“讀過嗎”
舜安彥搖搖頭,方法論基本算哲學領域書籍,他的時間沒有覆蓋到這類書。
她還是很小聲地說“看看嘍。到阿波羅之前科學問題都是這個邏輯結局的。”
“噓。”舜安彥低笑一聲,嘲弄了句,“理工公主。”
元衿后退一步,高傲地說“可以走了,小燕子,睡醒了多學習。”
舜安彥拖著疲乏的腳步,但心情愉快地離開了寧壽宮,在路上碰到了梁之惠。
“佟少爺。”
“法王如何”
梁之惠沉吟了片刻,與舜安彥耳語了幾句。
“你沒騙我”
“臣是郎中,為何撒謊。”
舜安彥什么話都沒說,帶著那本笛卡爾回了佟家。
是夜,他甚至沒有去福君廟值守,只是第二天又去寧壽宮。
彥尋繼續著抑郁喵的郁郁宮廷生活,看見舜安彥都提不起興趣撓他。
倒是元衿,又看看雙雁懷表,問“鄢少爺,又這么早,現在七點。”
他舉著手里的書說“奴才很喜歡,但還想問公主借個東西。”
“說。”
“那年大報恩寺的黃銅匕首,還在嗎”
“在。”元衿摸了摸腰間的荷包,那匕首巴掌大小卻削鐵如泥,她很是喜歡。
舜安彥低頭看地,但伸出了手,“勞煩公主借奴才一用。”
元衿取了出來,放在他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