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是打吧。”
“我保證不和五妹妹提起。”
有這句保證,舜安彥才大略把巴拜特穆爾的事告訴了四阿哥。
胤禛聽罷后良久,感嘆道“從小就知道她聰明,不問才是對的。”
“是,公主眼明心亮。”
舜安彥話音剛落,胤禛的板子又揮了上來。
“他亮你瞎說說,后面準備怎么著。”
“去去安北將軍臺吧。”
胤禛手里的板子本來已經舉起來,但想想又收了回去,“算了,懶得打你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自己小心點。”
“多謝四阿哥寬容。”
胤禛拿板子戳了戳舜安彥的肩膀,“我和他們不一樣,五公主與我是一母同胞,一個沒出息的額駙,我相信五妹妹和我一樣都是不想要的。還有,以后這種事,不要再帶她去了。”
“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如巴拜特穆爾這般的人物,舜安彥自問前生今世也找不出幾個來。
胤禛招手叫自己的侍衛牽馬過來,他還要趕回京城。
“有沒有重要嗎”胤禛沉著臉把那塊板子摔在舜安彥面前,揚了他滿臉的塵土,“重要的是,她有沒有看見,這才是你要忙的事。”
舜安彥原地哀嘆了聲。
他豈不知這個道理,若是能倒退,他當年剛認出元衿就搬張桌子去福君廟坐在她旁邊,哪里還等到今天這一幕
可世上沒有后悔藥,他現在能做的是找點給元大小姐調理身子的藥。
清宮到底是怎么養孩子的
舜安彥在心里嘀咕,元衿那么愛蹦愛跳的性子,半點沒落下過強身健體的活動,偏就底子糾不過來。
他叫來一直候著的慎興永“去打聽打聽,宮里到底是怎么給小主子們調理身子的,再去打聽下京城有沒有好的郎中。”
不止是舜安彥在關心郎中,暢春園里的三公主也在關心,但她關心的不是元衿的身體,而是四公主的。
三公主和四公主早早就收獲過元衿關于“心儀舜安彥”的提示,在皇太后把元衿訓了頓后,并沒有補刀,而是拉著她看眼下最緊迫的事。
“我想著四妹去的遠,得多找些好方子和藥帶著,我讓額駙也幫忙一起找了找,這里頭不少是京城里有名的醫館出的方子。”
三公主掏出一疊方子來和元衿共享,里面從傷寒瘟疫到跌打損傷無一不全。
“跌打是真的需要,四姐不必說了,還有蘇赫呢。三姐,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在馬場,蘇赫貝勒從馬上掉下來臉上擦破了好大塊皮,咱們都說要破相了,他卻不管不顧還要接著射箭騎馬”
“可不是,四妹也一樣,唉,這兩人回頭到了漠北許是要一起比騎射呢。”
她兩回憶著小時候的種種趣事,一時樂開了懷。
元衿倒在三姐懷里,“三姐,今兒怎么就你過來了,四姐呢”
“她在宮里和她額娘道別呢,郭貴人就她這么一個女兒。”
“唉上回還說,等你成婚后和額駙過膩了,我和四姐去你府上住幾日呢,可你過膩,四姐卻要走了。”
“說什么呢”三公主含羞帶臊地擰了把元衿的腰,“小丫頭嘴上沒把門,開始編排我了住住住明兒我就去和皇阿瑪請旨”
第二日,三公主捎上元衿回宮,把四公主從宮里撈出來,大咧咧地殺回三公主府。
三額駙探花郎是個謙謙君子,又入得翰林通曉朝政,見到新婚公主妻子帶了兩位妹妹回府,很知趣地給他們騰地,自請去翰林院“加班”。
只是走前,元衿和四公主捏著鼻子,看他兩膩膩歪歪。
“夫君去了,多和諸位大人請教,但不要累壞了身子。”
“誒,無事的,像高士奇高大人、揆敘大人,都在翰林院忙了十幾日了。今年順天府鄉試和蒙古冊封撞在了一起,我得在翰林院好好做些事。”
“夫君做什么都是好的。”
元衿掩著口鼻和四公主耳語“四姐,答應我,你和蘇赫以后回來時候別這么惡心。”
四公主白了她眼,“蘇赫是個粗人。還有他只是額駙,不是夫君。”
“我不管,反正你要這么惡心,我一定當著你面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