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怎么會如此說”
德妃把元衿的話復述給了胤禛,最后問“她小小年紀,心態竟然如此老成,看的太開太透,我瞧你說什么佟家的對他好,這種好落在元衿心里到底是不是她要的好,你們做哥哥的分得清嗎”
胤禛愣了許久,最后老實承認“兒子是男子,分不清這些。”
在他眼里,夫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求得是舉案齊眉、家宅安寧,私心到自己妹妹最多再加一條相待以誠。
其余的,還能有什么
德妃自然知道和兒子說不通,他們都和康熙拿的是一種心態,“算了算了,再等等吧,元衿說那個佟家的馬上要去蒙古了,冷一冷遠一遠再看一看吧,你們如今逼得急不過是因為四公主的事,等這陣過去了再說,把元衿逼急了,你又能得什么好”
德妃主動退出戰場,接下來又是一通心悸頭疼沒法見人的組合拳打出去,胤禛和康熙都不好再拿這件事煩擾她。
最終,胤禛只能承認,妹妹年紀漸長,他實在不能像小時候那般理解,只得把一腔熱心發揮在了元施身上。
并不時在心中哀嘆妹妹,還是小時候的好。
疏峰那里,彥尋好多天沒來暢春園撒潑打滾了,才一落地,用自己春日褪毛的功力在元衿的水榭一通亂抖后,便雄赳赳氣昂昂地殺向胤禛的院落找狗麻煩去了。
瞧著它戰斗的背影,舜安彥整個人都不大好。
“公主,我去漠北以后,這只貓”
“交給四哥打,我追不動。”
彥尋那四條腿,跑遍暢春園無敵手,也就四哥替狗行道時能超常發揮。
元衿手里已經捧上了那郎中開的藥,良藥苦口苦不堪言,她喝完急急塞了塊糖,含糊地問“漠北什么時候去”
“萬歲爺會以北巡之名,帶四公主他們先走直奔歸化,我與理藩院的后行,大約五月初再走。”
“有說去多久嗎”
舜安彥笑笑,歪頭問“我還沒走,您就”
“別,打住不是惦記你回來,是怕你今年生辰禮物躲了去”
“哦。”他陰陽怪氣地吊了下嗓子。
元衿白他,“你好好說話。”
舜安彥從袖子里掏出一張單子,擱在元衿的書桌上,“我回去擬的書單,上書房歷來都是滿蒙漢同時教授,這上面的書你都讀過,從最簡單的開始翻成蒙文,滿蒙文字同源蒙古人也不會學的很慢,最難的不過是漢文了。”
元衿舉起看了看,書單上有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這樣的基礎,也有四書五經這類的儒家經典,只是尾巴上略有不同。
“農桑輯要本草綱目”
“嗯,這部分并不是很急,但必得要。我想了想塞上之所以蒙昧,無外乎生產力底下、醫術不佳,喇嘛們占據優勢,除了求神還能行巫醫,若是能教些真正的郎中和農夫出來,必能削弱些他們的神性。”
“這些我都沒怎么讀過。”
“有難度”
元衿傲嬌地一抬頭,“雖然不如你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但我也能考高分,沒事干的時候能做到。”
舜安彥撇撇嘴,嘀咕了句“考第一又不是錯。”
“卷到我是你的錯。”元衿恨恨想起那些年學校光榮榜上的某人,再點點他的那張單子,“你跑到這里都不忘看那么多書,你不卷誰卷”
“卷以致用。”舜安彥挑挑眉,“西書部分,我沒寫,你更擅長,你看著辦。”
“我怎么寄給你呢”
“萬歲爺許我給你寫信。你回信時候可以一起寄來,我走了以后慎興永還是任你差使,有需要隨時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