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舜安彥還是不由地笑了下。
元衿淡淡掃了他眼,若有若無地帶了點鋒芒,似乎是在指責他有什么好笑的。
“公主。”青山讓了一步。
“公主。”舜安彥前進了一步。
元衿嘆了口氣,伸手捋了捋彥尋,“一歸你,二四六歸我,周日讓它自己去四哥那里追狗。”
圍觀的青山有沒有人和我解釋下公主說的是什么
她斜眼瞧了瞧旁邊的舜安彥,抱著貓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他定是聽懂了,且有異議的。
青山嘆了口氣,無奈地、按老規矩轉身退出十步遠捂住了耳朵。
元衿看見,沒好氣地把她拖了回來,“我沒有要說的了,就這么定了。從今天開始算周一。”
“誒,等等”
舜安彥追了上去,攔住了她去路。
“公主”
元衿垂眸繞道。
“元衿”
她掀了掀眼簾。
這次青山自覺捂住耳朵后,元衿沒有把她拉回來。
“進來。”元衿說。
舜安彥沒動,因為這里是疏峰,盡管他們私下一對一過多次,但在皇太后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出格。
“不進來就”
“進進進”
舜安彥抱著貓就跟了上去,頭一次登堂入室,獨自進了元衿的院落。
這處院落元衿住了已有六七年,一應花草早已繁茂昌盛,里面的擺件也從開始的一點點擴張到了鋪滿了開。
進的屋里抬眼一掃,舜安彥再度笑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單獨進來過,但不妨礙他在這里刷存在感。
元衿的這處屋子里,墻上掛著他帶回來的倫勃朗,妝臺上有他尋來的歐洲切割的寶石,連靠窗吃了一半的膳桌上的餐具也是他找人訂做的。
她喜歡桂花,他便找人做了一套黃銅餐具,在握柄上陰刻了金桂飄香的花樣。
他這一樣樣看過去,元衿便也發現了。
她坐在窗邊的搖椅上認真思忖了下,道“東西回頭我打包還你,以前是我過分了。”
說罷,正巧摸到了搖椅上的狐皮坐墊,也是舜安彥送來的,便和觸電般跳了起來。
“用過的,我折舊加銀子給你。”
話說出口,元衿瞇著眼在屋里掃了一遍,心口稍稍疼了下。他送的東西里十有八九都用過了,這折舊銀子沒個一米寬的大箱子裝估計不行。
而且要是東西都打包送還給他,她這院子會變得十室九空。
想到這里,元衿便有些沮喪。
她沒有依賴過什么人,連買東西都是廣撒網的買法,偏愛是極少有的情緒,博愛才是她的日常。
偏生現在,吃穿用度都被舜安彥見縫插針的供上了。
明明作為公主,元衿什么都不缺,就像這狐皮坐墊,內務府并五哥九哥那里也送來過不少,其中料子更好、做工更細、棉花更軟的都有好幾個,但偏就是舜安彥送的這個她一直在用,也從沒想過要換。
更可怖的是,這些天她每每用到什么東西,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得精細著點用,萬一破了,以后不能再找他了。
一句不能再找他,更是讓沮喪加倍。
這些天里,這種沮喪不停繞著她打轉,且越轉越緊,似乎就是要把她生生扼在其中困到窒息。
莫名其妙,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