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吧。”
舜安彥直起身來去船尾吩咐人備茶,不一會兒胤禛便素著臉從他的船上跳上甲板,舜安彥已經準備好要下跪請安。
只見胤禛抬了抬手,“免禮。”然后白了眼元衿,“進來。”
簡簡單單但氣勢十足。
元衿對著四哥最老實,二話不說尾隨他進了船艙。
胤禛看見船艙內已經沏好的茶,坐了下來抿了口茶,笑笑說“舜安彥,你腦子都倒靈活。”
見到四阿哥喝茶,舜安彥心里便有了底,知道他不是來為難人的。
“四阿哥,奴才先告罪。”
“別告了。”他揮揮手示意先擱置此事,“元衿,坐。舜安彥,你站著。”
四阿哥倒是老樣子,沒怎么給舜安彥留情面,但元衿也不敢隨意坐下。
“四哥哥,我”
“別解釋了。”胤禛從懷中拿出那份卷宗,慢慢展開遞到元衿面前,“你啊,無事生非,自己看。”
元衿接過掃了眼,上面是這次曹寅在金陵查抄的口供,上述著上回查抄之物如何造假如何虛張聲勢等等。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和神童敏敏無甚關系。
“心安了嗎”胤禛沒好氣地呲了元衿一句,“心安了能回去認錯了嗎”
元衿耷拉著肩膀不說話,胤禛又把矛頭指向了舜安彥。
“你怎么回事縱著她呢像話嗎”
舜安彥默了默,走到桌邊手指那張紙,“奴才可以看看嗎”
“看。”胤禛點了頭。
他掃了眼便遞了回去,雙唇緊抿,欲言又止。
“別憋著,有話說話。”
舜安彥說“若如這封卷宗來看,朝廷大可不必押送巴拜特穆爾來杭,即使萬歲爺想見他問些什么,南巡之后便是木蘭秋彌,在熱河行宮見也就是了。”
“江南多高僧,而如今新任法王尚年幼,要想對講佛法,沒有比這位賽音諾顏部郡王更合適的了。”
胤禛含笑細數“就不要說杭州云林禪寺了,余杭徑山寺、寧波天童寺和阿育王寺,還有常州、蘇州、無錫等等,皇阿瑪一路南下多與他們論道談佛,感嘆江南能人輩出,而南巡之人能和他們一比的卻不多,這才想起他來。”
“小乘佛教和大乘佛教也能比拼了”元衿突然插嘴,“四哥,你騙誰呢”
胤禛不滿地敲了敲桌子,“多管閑事啊你們兩個”
他把卷宗搶了回來,揉成一團塞回了身上,“好吧好吧,皇阿瑪疑心他,故意把他急忙叫來的。說他要是肯來且來的痛快便還算好,若是來的不及時或推三阻四就要安北將軍臺即刻羈押。”
“所以他來了”舜安彥問。
“來了,來的很痛快。”四阿哥搖搖頭,“倒顯得朝廷有些杯弓蛇影了。”
舜安彥又是沉默了一瞬,沒什么表情地說了句“那就挺好的,我和他交道打的多,等下去萬歲爺面前請旨看護郡王吧。”
四阿哥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催著元衿趕緊回去給康熙認錯。
他素來有叨叨的毛病,這一路水上他的叨叨聲能從水面傳十里遠。
“不像話,說跑就跑,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樣子,要不是我們都在御前,皇阿瑪能派御前侍衛出來打你。”
“你說你,小時候乖乖巧巧的,怎么現在連翻墻都學會了和你四姐學的還是和舜安彥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