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抿起嘴唇,眼睛也瞇成了兩條縫。
舜安彥摸摸裝著彥尋的小魚干的荷包,無奈地聳肩,“奴才的祖父是不屑和索額圖打交道的,恩怨三十年了,死也不能拉下這個臉來。明相那更不可能,傅臘塔現在追著赫舍里氏的莊奴被虐不放,您明示暗示都不松口,這就是要索家的半條命。國公爺阿靈阿么,孝昭皇后家人,遏必隆之子,那仇怨也不是一句兩句的。前年貴妃去世,國公爺在隆宗門和自家哥哥掐了起來,據說那哥哥的福晉就是索家人。”
“你人天天喂貓哄元衿的,該知道的事倒一點也不少嘛。”康熙冷笑了兩聲,“所以呢。”
“以前您就說過,蒙古貴族就是認這點血緣的,但凡大戰要戰,必須有皇族血統的人到前線鎮住,之前是裕親王、恭親王、安親王、簡親王,但這次實在太遠,而且親王多已上了年紀,其實大阿哥很合適,可是您按住了。大清以軍功立國,大阿哥要真再有軍功,您該給鐵帽子王了。”
“同理,軍功立國下,佟家兩個一等公,一個承恩一個戰死,承恩的那個和索家一樣常年被人詬病,戰死的也沒有像圖海大人滅察哈爾那樣的壯舉,如果不是孝康章皇后親族,根本到不了這境界。”
聽到這里康熙再度冷笑,“喲,你倒是清楚你們佟家的底細。繼續說,繼續說。”
到這里,舜安彥已經破罐破摔了,“兩相之下,您想到了奴才我,死心眼的脾氣、熟悉外藩事務,又是佟家人又是您母族還是額附,說出去也是半個宗室。還有,五公主在皇子之中從不站隊,她對誰都很好,不會任由奴才滑向任何一黨。哪怕這一圈晃回來,奴才依然和索額圖對不上眼,但只要不滑進別人那里,您都能接受。”
“你聰明的朕想要殺了你。”
康熙順手抄起書桌上的一個硯臺砸了出去,稍微歪了點,直接從舜安彥的耳邊呼嘯而過。
硯臺落地,一聲巨響,碎尸萬段。
寢宮外同時響起貓的慘叫,彥尋不顧梁九功他們的阻攔,突然竄了進來直接往舜安彥的心口撲。
本來怒氣沖沖的康熙,在看到這貓的動作后倒笑了。
“朕一直覺得,你送給元衿這貓和她一樣鬼。現在朕知道了,其實你也鬼,只是藏得好。”
康熙站起來,走向舜安彥,彥尋嚇得在舜安彥懷里瑟瑟發抖,可就是不肯離開他的心口。
“貓,別怕,朕就問你鏟屎的一個問題。”
康熙的手指捋了捋彥尋濃密的貓毛。
“舜安彥,你去還是不去。”
“去,但是有個小要求,希望萬歲爺答應。”
“哦”
“就五個字的小要求。”
“說。”
他抱緊彥尋,說了出來。
可與此同時,康熙也說了五個字。
“元衿一起去。”
“元衿不許去。”
作者有話說
忠誠不絕對等于絕對不忠誠,網上的老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