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領命離去后,珞佳凝便讓人把膳食上來。
誰知東西端來了都還沒來得及吃,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仔細一聽,有人在她門外頭哭哭啼啼。
“大早晨的就來門口叫嚷,吵了福晉用早膳,真是晦氣。”馥容板著臉撂下一句,吩咐小宮女們伺候好福晉,這便出屋去訓人了。
珞佳凝默了默,抬頭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頭天色。
日頭正好。
陽光普照。
事實上,屋里伺候的所有宮人都得了四阿哥的吩咐,沒人會提早來教她。所以她起得有些晚。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現在她吃的這頓,與其說是早餐,倒不如說是早午餐了。
馥容一開口就來了句“吵到福晉用早膳”,實在讓她有些愧不敢當啊。
珞佳凝拿了個羊肉餡的小包子正打算開吃,結果馥容匆匆而去后又匆匆而回,臉色沉沉的很不好看。
“姑姑怎么了”翠鶯迎過去問她。
馥容朝珞佳凝福了福身“福晉。西廂房的那些人在外頭跪著呢,哭天搶地地說讓福晉救救她們主子。”
珞佳凝一聽這話就笑了。
難怪馥容臉色那么難看。
李氏這種地位低微的妾室,在她和胤禛跟前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也好意思稱為“主子”
如今李氏身邊身邊伺候的人都這么叫著,很顯然,李氏平時在西廂房那邊就是以主子自居了。
“把她們趕走。”珞佳凝語氣淡淡“沒的擾了我吃飯的興致。”
馥容聽福晉說了這般硬氣的話,十分高興“奴才這就去把她們趕了。”見福晉點了頭,她就立刻出屋毫不遲疑。
不過,趕人是一回事。看熱鬧又是另一回事。
珞佳凝放下手里的小包子,湊到了窗邊往外瞧。
李氏身邊伺候的兩個宮女連同乳母,都跪在了院子里頭。
三個人也不知道怎么了,身子搖搖晃晃的虛得厲害,臉色也十分蒼白,瞧著像是一晚上沒睡好而且身子很弱的樣子。
珞佳凝奇了“她們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她們太喜歡李氏,所以李氏出事后她們擔憂至此,居然把身子硬生生一個晚上就熬成了這副鬼樣子
也不至于啊。
兩個宮女就罷了,是李氏身邊的親信。可乳母就是照顧瑾瑜的而已,怎的也是這副樣子
莫不是被嚇得吧。
一旁的翠鶯知道些許,輕聲說“福晉,她們昨晚上不知道吃了什么東西,腹瀉一整晚。聽說今兒早晨都還沒好。”
“那趕緊讓她們回各自屋里去吧。”珞佳凝沒心思再看這些人,轉回桌前打算繼續用膳“別讓她們這副樣子杵在院子里,鬧得池子里的荷花都不好看了。”
翠鶯這便出屋給馥容幫忙去。
珞佳凝用過膳后,又看了會兒書。
等了好半晌,安福才回來。
原來,昨夜御林軍捉了人后,便帶去了皇上那兒。
皇上并沒見那兩個人,由著那倆人跪在院子里,他則在屋里詢問著御林軍捉拿的相關細節。
等到問完話,皇上便打發人把那倆人押去了慎刑司。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那倆人。
在慎刑司,李氏怎么嚴刑拷打,也只能問出來是她自己辦的這事兒,四阿哥和四福晉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