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沉默不語。
太子妃便知道他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繼續道“皇阿瑪敢明著賞賜的,倒不擔心。畢竟是明面上的東西,皇阿瑪既然給了他,就說明他那邊是沒有小動作的。”
太子斜了太子妃一眼“這話怎么說。”
“明面上的來往,都不怕。比如四阿哥,和人來往都大張旗鼓,絲毫不遮掩。再比如皇阿瑪對他的好,都是擺在面兒上的,給的時候還得送個圣旨過去,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這種明面的東西有何可懼”太子妃道“怕就怕有些小人在背后做事。”
太子若有所思。
“與其擔心四阿哥,倒不如擔心一下三阿哥。”太子妃給太子披上了外裳,沉吟道“三阿哥最近行事愈發高調,有時頗為張揚。看他那情形,倒是不一定聽你的了。”
太子猶豫不語。
“不說是三阿哥。就連八阿哥,也比四阿哥要出彩得多。”太子妃輕聲說“我阿瑪他們悄悄遞了消息給我,說朝中很多大臣都在支持八阿哥。也不知道他說的這個支持是個怎樣的意思。”
太子瞬間門眸色冷了下來。
現在皇上給了諸位成年皇子可以參與朝政的權利。
皇上的本意是讓他們幫他這個太子分擔一些,卻不想,有些人不光想幫他分擔“一些”,甚至想幫他“分擔”了全部去
太子妃在旁繼續說著“我看四阿哥為人低調不說,也基本上不結交臣子。他既然沒有支持者,就說明他再怎樣得到皇上的另眼相看,也是沒有野心的。”
太子這個時候想到了四阿哥后,倒是語氣和緩起來。
“是這樣沒錯。”太子雙手負在身后,自信滿滿“皇阿瑪素來疼我。想來四弟如今得了皇阿瑪的另眼相看,也是因為他真心實意想要幫我,而不是想要謀去我這個位置。”
太子妃很是贊同“四阿哥一向不出彩。那時候御駕親征,也是八阿哥和十三阿哥最得皇上歡心。四阿哥若真的有意東宮,他斷然不會在那個時候收斂鋒芒的。”
太子這便更加篤定起來“四弟如今受到皇阿瑪的喜愛,不過是他不和我爭搶,而且她的妻兒很受皇阿瑪喜歡。”
“那是不足為懼的。”太子妃忙說。
夫妻倆自打去年出了那些事兒后,難得有如此和諧的一幕。如今兩個人輕聲細語說著話,倒是難得地尋到了久違的溫情。
夫妻倆一合計,都覺得四阿哥人不錯,而三阿哥和八阿哥才是最大忌諱。
原本也要算上大皇子的。
可是自從那年大皇子被三阿哥查過之后,皇上即便是封了大皇子直郡王的身份,也對大皇子沒甚好臉色。
所以大皇子不足為懼。
太子道“既然四弟對我這個哥哥這么好,那他修葺宅邸的時候,少不得要為他送點好東西過去。”
想著自己名下還有不少上好的紫檀和黃楊木,太子就吩咐了身邊奴才下去,從這些木材里挑選一些好的,送去四阿哥的新宅邸。就當做是他這個哥哥提前恭賀四弟新宅的喬遷之喜了。
各宮主子們都有自己的想法。
這完全不影響四阿哥府開始修葺的進程。
珞佳凝每日里吩咐好府里的事情外,除去兩個鋪子來回看著,其余時間門便是想著怎么把新府邸弄得更舒適些。
眼看著四阿哥府上一天天好看起來了。
身在宮中的宜妃雖不能親自去看看,卻總有人可以把話從宮外遞給她。
比如這一日。
安親王府的郡王、安親王的嫡子岳端,便想方設法告訴了宜妃,四阿哥府現在是個什么情形。
宜妃心里堵得慌。
正巧晚上是她侍寢,晚上就又在皇上跟前說了許多話。
康熙帝當時沒說什么,不過第一天,他就宣了四福晉帶著弘暉進宮,就問了四福晉一些話。
珞佳凝也不知道皇上問起新府邸的事情,看他一一問了,她就也一一答著。
“正如皇上所言。”珞佳凝仔細想著新府邸的構造和修葺進度,說道“前廳的家具已經擺放差不多了。正屋里的家具卻不齊全,還只打造了個柜子,其余的都還沒做。”
她不看記錄的話,回憶起來也有些費勁,幾乎要掰著指頭細數了“弘暉屋里的小床造好了,家具都還沒做。小格格屋里的桌子椅子有了,其余的還沒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