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人輕聲詢問“您是否要先離席一下”
大皇子臉色陰郁“犯不著。”
他不過是被個不懂事的隨從給拖累了而已,不算什么。
勝利一定是屬于他的,而不是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所謂太子。
他只要穩住心態,一步步來按捺住性子就可以了。
大皇子主意已定后,快速環顧四周。
正巧他望見了蒙古郡王朝他這邊看來的探尋目光,瞬間有了決斷。他舉杯朝著蒙古郡王走去,笑著給對方敬酒“皇阿瑪現在暫時離席,特意留了我在這里陪著郡王飲幾杯。”
蒙古郡王這才了然地笑笑。
他剛才就覺得奇怪,皇上既然叫了年紀比較大的皇子跟著,那么沒道理叫走太子和四阿哥,唯獨留下了大皇子在這邊。
他不由疑惑,難道大皇子惹了皇上厭煩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為了不違背皇上的意愿,他也要相應疏遠大皇子才好。
誰知大皇子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倒是讓他消除了疑慮。
蒙古郡王暗道,大皇子雖然不是太子,卻是最年長的。更何況他是蒙古郡王而大皇子是直郡王,身份也得當。
蒙古郡王沒覺得大皇子這個說辭有什么不妥當,也真當他是代表了康熙帝留下,便朝他舉杯“多謝郡王。”
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對飲。
只是大皇子在和對方閑談的時候,眼睛還是不時望著門口的位置,暗暗思量著怎么面對接下來的狀況。
另一邊。
康熙帝帶了兩個兒子匆匆趕往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的院子那邊,路上不斷詢問;“那些人都綁了去”
“是。”梁九功輕聲說“都已經綁好了。”
幾人急急忙忙來到了院子中央。
院子周圍點了燈,院中情形能夠基本上看清。跪著被五花大綁的那些奴才,都是從京城過來的,一共是三個廚子一個宮女一個太監,五個人。
原來,今日廚子們不知道哪里弄了幾只河豚,做東西的不小心把河豚的毒素帶到了銀耳湯里,害得兩個阿哥差點丟了性命。
那個送銀耳湯的宮女,是偷吃了幾口銀耳羹而被牽連死亡的。
五個人雙手綁在身后,跪趴在地上,嘴里塞著不知道哪兒來的破抹布,一個個神色驚恐,嗚嗚嗚地想要喊叫,卻說不出來話。
康熙帝望著地上跪著的幾個奴才,眸光冷淡“就是這幾個人害得阿哥們丟了半條命的”
“正是如此。”梁九功道“幾個廚子互相推諉,都說那河豚不知道哪兒來的,也不知道怎么出現在小廚房的,只因為河豚味美,按捺不住弄來吃的。他們誰也不肯承認曾經弄了河豚到小廚房,誰都不肯承認自己操作失誤讓銀耳湯沾了毒。為了保險起見,奴才把當時在廚房的三個廚子都綁來了。”
那小廚房就是蒙古郡王特意給京城的客人們騰出來的,里頭做事兒的人全是宮里帶來的,沒有蒙古人。
康熙帝輕輕頷首“既然如此,全都杖斃了吧。”想想又道“主意嘴里的東西塞牢一些。”免得叫太大聲再沖撞了蒙古人。
梁九功神色微頓,輕聲詢問“皇上,不再細查了嗎”
“不查了,免得鬧出太多事情,讓蒙古人看了笑話。”康熙帝寒聲道“若非是在蒙古,朕定然讓他們腰斬而死”
梁九功心下一凜。
是了,那些人能給阿哥們的飲食中不注意,弄了毒過去。那么指不定哪天就能“一不小心”讓陛下的餐食中也染了毒。
這不是小事,必須嚴肅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