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看著妹妹這個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揚手一個巴掌重重朝她扇了過去。
年氏被哥哥的巴掌給扇懵了,愣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看著她這仿佛還不知悔改的模樣,年羹堯氣極,指著妹妹的鼻子臭罵“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居然敢狂言稱自己將是太子妃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東西。嫁給恒親王,本可以榮華富貴一生,偏要勾三搭四惹上二皇子。你怎么就那么不知足”
堂堂恒親王,謙和溫文,是多少閨閣女兒家求之不得的良婿。
就連遠在外地任職的父親,聽說了女兒要賠給恒親王做側室后,也高興地連日派了人到京城來,幫女兒置辦嫁妝準備成親的儀式。
年羹堯雖惋惜不能和雍親王做親家,能夠得以和恒親王做親家也非常高興。
更何況,恒親王夫妻倆都是寬厚仁和的性子,在開朗爽快的五福晉手底下過活,甚至比在聰敏獨寵的四福晉手底下過活還要容易。
年羹堯覺得,妹妹只要安安分分的,那這一生是榮華富貴享不盡的,連同年家也能跟著沾沾光,步步高升。
誰知、誰知年氏居然做了這樣大的錯事
而且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年羹堯打在妹妹身上,心里難受得很,更多的卻是失望“女兒家最重的就是名節和名聲你總看不起四福晉,卻不知四福晉在這上面比你強上許多就單論這一點,四福晉都比你強千倍萬倍你永遠也高攀不起她給她提鞋你都不配”
聽到哥哥把自己貶低到了比四福晉還要低微的地位上,年氏終于面容松動,痛哭不已“你們都覺得她好雍親王也覺得她好,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就不明白了,她哪兒比我強了”
哭到這兒,年氏才恍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拉住哥哥的手,被哥哥甩手掙脫后,她也顧不得質問哥哥這冷漠的樣子了,磕磕巴巴問“你說、說,二皇子胤礽他怎么了他被皇阿瑪斥責了嗎”
年羹堯冷笑著糾正她“現在皇阿瑪這個稱呼你已經當不起了。能夠這樣叫皇上的,也就嫡福晉和側福晉。你一個小小的通房,哪里的臉面來這么說”
語畢,年羹堯負手而立,冷淡地道“二皇子因為行為悖逆狂亂,已經被奪了太子之位。現在他不再是東宮之主,被拘于咸陽宮內,無詔不可隨意離宮了。”
年氏聽后心神大震。
因為成為了普通的通房丫鬟,府里的人們知道了什么大事兒也都不會再和她說。
她原本想著,自己再怎么不濟都還有太子這個靠山。等到事情過去一陣子后,太子自然會向皇上討了她去東宮的,那時候就再沒有人會嘲笑她了。
誰知,太子居然自身難保
他居然不再是太子了
年氏頓時呼吸困難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這個世界都變了模樣。
年羹堯寒聲說道“你行為不當,確實怪我。你小時候我太慣著你了,搞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每日里總是生活在幻想之中。我勸你看清現實,莫要再胡思亂想了。”
這時,年羹堯對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皇恩浩蕩,皇上即便厭棄你不知廉恥,卻還顧念著我們年家做事勤懇,饒你一命。又有雍親王恒親王心善幫我們年家求情,你這才得以留在恒親王府茍延殘喘。望你以后的日子好自為之,莫要再多行不義了,不然你的下場將會更加難看。”
說罷他轉身就走。
年氏緩過神來,對著他的背影不住嚎叫,嘶喊著“哥哥”。
年羹堯眼角有淚,卻還是堅持著沒有回頭,只吩咐身邊的幾個小廝“把她送去恒親王府,再代我對恒親王和恒親王妃賠個不是。”這便大跨著步子回到了書房去。
咸陽宮。
二皇子胤礽呆呆地坐在屋子里,托著腮望向窗外景色,眼神直直的沒有絲毫神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小宮人在窗外輕聲稟道“二皇子,八貝勒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