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佳凝沒想到居然是這種事情。
乍一聽到那位夫人病了,她也很急,但是依然沉著地問“你先說說是個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她又是怎么個病法兒的。”
“兒子平時偶爾去那邊看看。”弘暉吞吞吐吐說著,耳根泛紅“就偷偷看,旁人都不知道,鄂玉婉他們也不知道。今日兒子看他們府上有家丁急急忙忙出來,很慌張,就順口問了句。”
說到這兒,弘暉忙補充道“兒子記得額娘的教誨,沒有說起來自己的身份,只說是我父親與鄂爾泰大人同朝為官,所以想來新年拜訪,不料看到府邸上好似有事,就多嘴問一聲。那家丁就把他們夫人病重眼看著要不行了的事兒,告訴了兒子。又說大過年的請不到大夫,這才慌里慌張。”
珞佳凝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十分清晰了,忙叫了安福過來,吩咐他去西林覺羅府上走一趟“你熟悉京城的各個藥鋪,想想看哪個大夫是京城人士不用回老家過年的,過去找找。尋個好的大夫過去給西林覺羅夫人診脈。記住,莫要讓外人知道你是雍親王府的,只讓鄂爾泰他們一家知道你身份就行。”
說罷,珞佳凝又讓人拿了錢袋過來,滿滿當當一袋子銀錁子都塞到了安福懷中“需要使銀子的時候,你就墊上。讓他們不要著急銀錢的事兒,先把人救回來再說。”
安福一一仔細聽完后記了下來,領命而去。
弘暉這才放心了少許,卻還是擔憂得很;“也不知道他們府里是個什么情形。想必這個年,是過不完整了。”
如今還沒出了新年,西林覺羅夫人的病情就驟然加重了,后面這幾天他們一家定然是要提心吊膽過不舒坦的。
珞佳凝斜了臭小子一眼,冷哼道“喲,這么關心他們家。為什么啊”
她明知故問。
而弘暉一向聰穎,也猜到了母親在明知故問,頓時臉頰紅了起來,囁喏著說“也沒什么。就,覺得,嗯,晨姐兒挺喜歡那個婉姐姐的,我便偶爾過去看看,然后知道有事,只能來找額娘了。”
臭小子不說實話,珞佳凝翻了個白眼不搭理他。
弘暉忙拉住母親的衣袖,苦苦哀求“額娘,我們要不要去西林覺羅家看看瞧一瞧那夫人到底病成了什么樣子。”順便看看那個姑娘到底急成了什么樣子。
珞佳凝點頭后,仔細想想,復又搖頭。
“我們是要去看看,但不是現在。”珞佳凝道“如今我們過去不太方便,只讓安福拿了銀子每日去瞧瞧就好。我真要去探望的話,還得等出了年。”
她不去在正月里探望生病的西林覺羅夫人,一是顧忌著現在鄂爾泰和四阿哥并不熟悉,貿貿然在新年期間過去探病,好似顯得兩家十分熟悉似的,那就很容易讓人認為四阿哥悄悄結黨營私了。
不然的話,堂堂雍親王妃何至于在新年期間不顧忌諱去探望一個小小六品官的夫人
難道四阿哥和那個六品官私下里又往來
二來,她也怕康熙帝生氣。
康熙帝年輕時候倒還罷了,年紀大了后,有些事兒十分忌諱。
倘若她在這個喜慶的時候非要去探望一個沒有絲毫關系的小官夫人,怕康熙帝厭煩她多事非要把“病氣”帶到皇家來。
為了夫君和兒子著想,她也不能這樣冒失去做這件事。
因此,即便兒子心急火燎的,她還是等到正月十五過后,這個新年徹底過去了,方才拿了探望病人的許多藥材來到了西林覺羅家。
一大早,弘暉早早就起來了,不住來母親的院子里詢問。
“好了嗎可以走了嗎”
“額娘,您不打扮也很好看了,我們趕緊去吧。”
“再不去就日上三竿了額娘如今可以走了么”
在他催了十幾次后,珞佳凝終是不耐煩了,氣道“你若是讀書有如今的一半努力上進,我也就不用操心了。不過是去探望病人而已,急什么你若是趕早了,人家家里還沒給病人吃完早膳吃完藥呢,我們去了反而耽誤事”
其實珞佳凝前面那些話說得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