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佳凝朝著康熙帝福了福身“稟皇阿瑪,兒臣問完了。八側福晉確實傷了蒙古格格。不過,蒙古格格也打了她,兩邊在這方面算是扯平。但是,處罰二人的話,得看她們倆的傷勢誰輕誰重。誰把對方打得更重一些,誰自然要承擔更大的后果。”
說著,她趁機向康熙帝眨眨眼。
康熙帝會意。
兒媳婦兒這意思,顯然是說,讓太醫“驗出來”蒙古格格的傷勢更重,而八側福晉的傷勢更輕,就能順理成章從重處罰八側福晉了。
康熙帝忍不住輕咳一聲。
他自然知道,蒙古格格從小到大騎馬射箭,手上功夫比八側福晉好了不只是一星半點的。
實際上,自然是蒙古格格下手更重,單看八側福晉那鼻青臉腫嘴角帶血頭發還掉了兩塊的樣子,就能知道了。
但他很滿意老四媳婦兒的這個處理方式。
八側福晉這個人最近鬧出的風風雨雨不少,就連性格溫和的老八這些天都不怎么帶她出席正式場合了。
是得好好罰一罰她讓她知道個厲害。
康熙帝滿意極了,微微朝四福晉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朗聲道“既然如此,就各自帶她們倆去找太醫看傷吧。”
八側福晉自然而然地被宮女帶去了旁的屋子見太醫。
而蒙古格格則留在了這兒,繼續和康熙帝太后在一起說話。
太后忍不住用蒙語埋怨蒙古格格“你說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生出這些事端,弄得身上都受了傷。何苦”
珞佳凝趁機詢問道“不知格格此次為何與八側福晉起了沖突”
太后跟著追問“對啊。你干嘛和她一般見識她這個人本就脾氣不好,給你敬酒你愛喝就喝,不喝作罷。怎的還非得對著她倒過去了”
蒙古格格望著太后,語氣疑惑地問“我當初不是問過太后么,喜塔臘家的格格在哪兒。您說不在京城,我便沒再繼續細問。”
太后忽地想起來,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便道“你當時問了一句后沒了下文,我只當你找她沒甚大事。卻原來是另有原因的”
“自然另有原因。”蒙古格格認真道“我這次過來,就是專程過來答謝她的。”
原來,喜塔臘家的格格去年曾經去過蒙古,巧遇騎馬受傷跌倒在地動彈不得的這位格格,順手救了她。
蒙古格格冬月里養好了傷勢,興沖沖來到了京城,想要找喜塔臘氏道謝。
誰知問過了太后方才得知,喜塔臘氏去了老家過年,并不在京城。
蒙古格格就沒再多提那一遭,只想著以后再來探望就行了。
這下子不只是珞佳凝,就連太后和皇上,也都才剛剛知道蒙古格格這一趟過來,是想專程來答謝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康熙帝奇道“那你為什么要潑她酒”順手指了八側福晉。
當初四福晉問的便是潑酒的原因,畢竟一切沖突的源頭都在潑酒上。而蒙古格格卻答非所問似的,講了喜塔臘氏的那一遭相遇。
雖說講明了她會特意來大清的原因,卻并沒有解釋好為什么會潑八側福晉。
蒙古格格急得跺腳“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有次上香,喜塔臘家的格格和這個女人吵起來了。因為這個女人污蔑喜塔臘家格格的好友,喜塔臘格格便和她爭執不休喜塔臘格格那么好的人,都會動怒。如今這個女人居然虛情假意來給我敬酒。我可不稀罕這種人我還要給喜塔臘格格報仇”
說罷,蒙古格格惡狠狠地瞪著八側福晉,恨不得把對方給燒起火來點燃。
她本是蒙古人,草原上的兒女素來豪爽,對待長輩的時候也都是真性情流露,該著急的時候就是著急的模樣,不會因為諸多約束重規矩而刻意遮掩。
是以康熙帝和太后都沒有追究她“不懂規矩亂跺腳”這個事兒,轉而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