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著皇上巡幸塞外,這一次巡幸熱河,兩次的出行經歷讓她知道,出門在外想要到外地去,一定要有必需的手續。
可她沒有。
所以她打算出了行宮后,靠著這些值錢的東西來換一個可以“合法出行”的機會。
反正外頭有不少運送貨物的鏢局之類的行當,她花出去銀子了,總能得到個法子的。
只是得冒險。
但,為了恢復身份,冒險一下又何妨
而且只是為了出行宮,年氏也作了許多努力,明著暗著在守衛處探聽了兩次。
誰知這些守衛不比尋常侍衛那般好糊弄,極其難對付。發現求他們沒用后,她就暗中觀察他們的輪值時間。
當年她還是王府側福晉的時候,曾經聽五福晉說起來過,但凡皇上身邊的侍衛,就有輪值時間。
只不過當時五福晉沒有具體說出來皇宮內侍衛按照什么時辰來輪換,更遑論行宮內的安排定然和皇宮內不同。
年氏無法,她只能日日觀察著,用心記下每一次的時辰,為此連續兩三天晚上都幾乎沒有睡好。
最后她發現,子時左右的守衛容易打瞌睡,雖然也有好多人把守,卻大部分都在打著哈欠睡眼惺忪。那個時候若是想跑出去的話卻是有些可能的。
行宮的守衛本就比皇宮里要略微松弛些,不然年氏這幾天也不會能夠偷偷溜出來觀察輪值時辰了。
年氏信心滿滿,只要能處行宮,那么走出熱河都能不在話下。
她主意已定,這天提早做了準備,大清早給自己畫了個顯得面色潮紅的妝,又哀哀戚戚去尋五福晉“稟福晉,我今日像是受了風寒有些發熱,這兩天怕是不能伺候福晉了,需得靜養休息。”
五福晉雖然厭惡年氏,卻也不會苛責她到不管她性命,聞言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吃著點心“那一會兒我找太醫說說,讓他給你診脈開個藥方吧。”
年氏好歹是年家的女兒,不管怎樣,人命不能折在了她的手里。
聽了五福晉這關切的話語,年氏非但沒安心反而著急起來,忙說“福晉不必客氣。我就是個奴才而已,犯不著勞煩福晉去請太醫。”
五福晉這就嚼著點心,慢吞吞轉頭過來看她。
年氏笑道“我這病不過是吹了涼風的關系,多捂捂汗就好,沒甚大不了的。福晉若是找太醫,還得拉下臉來去尋,實在犯不著。你讓我獨自多休息幾日,養足了精神就行,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五福晉咽下口中的東西,甜甜的東西竟是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好家伙。
她堂堂王妃去找太醫,不過派個人隨口一句的事兒。結果年氏卻說她要“拉下臉親自去尋”才能把太醫找來
她的臉面在旁人看來竟然那么不值錢嗎就連小小太醫都支使不動了
五福晉糾結著這個問題,越看年氏越覺得心煩,擺擺手趕人“行,隨你便。不找就不找吧。”
年氏松了口氣,福了福身離去。
臨走前,年氏一再叮囑“福晉可千萬別讓人來擾了我的休息。我若是歇息不好的話,恐怕養不好精神的。”
五福晉覺得她這個要求怪異,卻也沒有多想,催著年氏趕緊走人。
而后她反而是找了四福晉忍不住吐槽“四嫂你說這個姓年的討厭不討厭。我好心說要給她找太醫看看病,那可是太醫啊她居然嫌我麻煩,不肯讓太醫給她瞧病。還說我找太醫居然需要拉下臉面。這還不算完,她嫌棄我們會打擾她休息,一再叮囑我們不要去擾了她歇息”
說罷,大冷天里,五福晉硬是氣得出了一頭的汗,搖著團扇呼哧呼哧扇起來“她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了些誰稀罕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