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的,張家其他人和雍親王府上上下下都已經知道了晨姐兒的未來夫君就是張若溎,唯獨這未來的新郎官自己不知道。
張若溎愁苦不堪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里,他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旁人在開開心心過年,他則悶在自己書房,寫了一首又一首的詩,各個讀上去都悲傷到了極致。
張廷玉看在眼里,卻把嘴巴閉得更緊了。
其實這段時間有不少人來到張家拜年,旁的不說,他弟弟張廷璐和弟妹七公主就來了好幾趟。
夫妻倆知道了溎哥兒和晨姐兒定親的事情,只是礙于張廷玉叮囑過,沒有在溎哥兒跟前把話說明白而已。
但夫妻倆心疼侄兒,明里暗里暗示過好幾次,晨姐兒結親的少年是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少年”。
偏張若溎沒聽明白,只以為雍親王府附近還有哪戶人家和他們家往來頻繁,那一家有個嫡子才貌出眾堪配晨姐兒。
所以叔叔嬸嬸的話說過之后,他更加難過了,略做了一小會兒就耷拉著腦袋回了房間。
張廷玉十分無語。
自家兒子到現在都沒看清楚形式,那就真不是其他人的錯了,是溎哥兒他自己傻。
傻到這個份上,活該受苦。
張廷玉懶得和個傻子多說話。他開開心心瀟瀟灑灑過了一個好年,而他兒子張若溎則過了個悲傷年。
年后過了些日子,春暖花開,萬物復蘇。
康熙帝覺得這個時候賜婚是件極好的事情,大手一揮寫好了圣旨,讓梁九功的徒弟親自去張府宣旨。
張若溎前一晚沒睡好,昏昏沉沉的,腦袋疼得很。跪在地上聽圣旨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子都是飄忽的,晃晃悠悠踩不到實地上的感覺。
誰知圣旨一開始讀起來,他就發覺了不對勁怎的居然是賜婚圣旨而且好像這圣旨不是對著別人的,就是對著他
張若溎茫然地抬頭望了過去,又恍然驚覺不該這樣失禮,趕緊低下頭。
等到圣旨念完,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皇上賜婚給晨姐兒,和,我”
他是真不敢相信,晨姐兒的未婚夫婿居然是他
這不可能
小陸子親自把他扶起來,笑著說“張公子莫不是前一晚讀書讀太晚,還沒有回過神正是給您和雍親王府的小格格賜婚的。”
說罷,小陸子深深喟嘆“說起來,您這真是很得圣寵了。雍親王和王妃可是在皇上跟前最受寵的,他們家統共就這么一位小格格,偏就許給了您。您這沒有半點喜悅的模樣,可是不太樂意”
張若溎哪里是不高興
他是高興道有些不知道怎么控制表情,整個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張廷玉笑著朝小陸子說道“犬子讀書確實晚了點。更何況這件事情我一直沒和他說,還望小公公在皇上跟前莫要提起他的失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