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輔助監督。
想出各種借口安撫祓除咒靈途中情緒失控的術師簡直就是日常。
千地宏則選擇了沉默。
這份沉默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比如在車上答應了五條悟便不好再反悔、比如受五條悟要挾不敢過多泄露信息、比如他想明哲保身做個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的普通監督
工作了的成年人們擁有很多無可奈何和小心機,眾多理由促成他們的行為動力,任何人都可以說,千地當時的沉默是不單純的、討好的、深思熟慮的,但沒有一個人可以站出來指責出聲。
因為,千地的沉默,的確給五條悟帶來了短暫的安逸,也在某種程度上保護了夏油杰和鱗瀧的隱私。
五條悟也因著這件事記住了眼前的千地宏則,一位真的、在工作時輔助他的輔助監督。
“畢竟當初也和你搭檔了很久嘛,來看看你是應該的。”
推推墨鏡,五條悟意味深長地打量著對方的每個動作身上沒有汗也要擦的強迫行為、擦汗時身體前傾、善用右手、拇指處微微蜷縮,每一處細節都與記憶中一模一樣,說不出口的違和與熟悉之人身上的異樣令他稍微有些煩躁。
按照五條悟慣常的做法,他們此行不過是調查幾位輔助監督失蹤的案件,之前的猶豫和潛入都是為了保障幾位輔助監督的人身安全,現在人已經回來了,靠強大的實力推平這個詭異的村莊,簡單地把問題解決就行。
“我說啊,你還真是麻煩。”
由衷地感慨著,不知是想到了那天小學前的鱗瀧左近次,還是想起千地監督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日子,或是夏油杰之前關乎普通人的理論起了作用,白發術師終究罕見地按捺住情緒沒再多說什么,一雙長腿交疊一坐靠在中田彰家的椅子上,一手指尖輕輕叩擊桌面,另一只手拄著下巴拉長語調問道
“所以,你們發生了什么事這么久不和外部聯系,還有,我記得你已經辭職了吧,怎么還會被卷進這種麻煩里”
“其實千地監督是來找我們的。”
聽到五條悟的問話,一旁沉默的女監督面帶歉意地解釋
“我和我的同伴察覺到附近有咒靈活動的痕跡,受到上級指示來進行探查卻在深山迷路,時間緊急狀況不明的情況下,上層無奈間拜托離我們最近的千地監督來幫忙沒想到這里信號微弱,那只咒靈又善于隱藏,所以花了點時間,本想著第四天就聯系各位,結果你們的效率真是太高啦這才第三天就來啦。”
“”
聽到這里,同樣記錄著輔助監督們反應的夏油杰抬頭看了眼陌生的女監督,欲言又止。
不過咒靈操使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聲音里帶著柔和的笑意,仿佛漫不經心地確認“是嗎,我們也覺得不超過三天就來進行搜救,上級的命令下得有些緊促了。”
“是這樣,和沢的咒靈不過是個三級派兩位特級前來真是打擾您們”
確確實實是在為自己這種小事就打擾到每位輔助監督幾乎都知道的“兩位特級”而內疚,女監督埋下頭,耳根微微發紅,為自己的工作不力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