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兩位特級預想中的殘忍景象截然相反,夜幕之下的和沢村仍舊安靜又祥和,或者說,死寂一片,看上去與兩個人離開時好像沒什么差別。
不,還是有一點變化的。
拄著拐杖的村長守在村口,仿佛是在等待晚歸的孩子,渾濁的眼底映出兩位咒術師從咒靈上翻身跳下的場景,老人面色平靜,吐字清晰“回來啦”
“回來了哦。”余光掃向微微怔愣的摯友,五條悟揮揮手,高挑的身形充滿活力地歪了歪,擺出一張剛從春游回來后的輕松笑臉。
“那就好好休息吧,年輕人。”似乎很滿意五條悟的配合,村長的表情溫和了些,道“我知道你們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但是,我們和沢的村民一向知足常樂生活幸福,所以接下來請不要試圖挑起矛盾,就讓今晚發生的一切變成夢境,好嗎。”
干瘦的老者聲音平穩,也正是因為這份平靜,才顯得他的話格外真誠,甚至為了安撫住這兩位年輕人,又把自己的話加以補充
“我們知道你們的目的、正如前面那幾位你們的同伴一般,總有人試圖打破和沢的平靜,曾經的我們或許還會應付解釋,但現在我們累了我不追究你們今晚的失禮之舉,回去睡上一覺,明天就離開。”輕輕敲了敲拐杖,村長身上的咒力回路泛起紅色的光,其引申含義顯而易見威脅,以及妥協。
用簡單一點的話形容,就是“我知道你們很強,但撕破臉的話我們也會拼力抵抗,因此,保持現狀是最好,雙方達成共識即可雙贏。”
“這一切,都是看在中田家那孩子的面子。”末了,村長補充。
“欸聽起來真有誘惑力啊。”
一邊聽著村長的話一邊點頭的五條悟鼓掌稱贊,瑰麗的六眼意味深長地掃視無論生命力還是咒力都未曾進行轉移活動的老人,一絲顯而易見的譏諷笑意浮在臉上“但是,我們拒絕又怎么樣呢,難道全村的人都會視我們為敵嗎人海戰術也太遜啦”
“正如你所說。”看出眼前白發術師的不屑,老人面色一沉,說話間,身后寂靜的居所已走出不少白天里見過的村民,他們拎著可以用作武器的農具,表情大多憤懣,偶有幾個帶著弱者遭受欺凌后面對強者的怯懦,不過,無論憤怒還是膽怯,恨意和不滿都一致對著兩位術師。
“我們和沢,一向熱愛寧靜,如果你想打破我們幸福的生活,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真是大場面啊。”六眼術師感慨道,隨即,他張開雙臂做了個舒展肌肉的準備活動。
“說起來啊,你們創造幸福生活的方式就是吸著別人的血、踩在無辜路人的尸體上去追尋可笑的幸福感嗎”歪了歪頭,五條悟恍然大悟“那我們還真是沒資格打擾,畢竟這么丟人又愚昧的事我可做不來啊。”
“你這家伙”
五條家的天才,一針見血地說出了令在場所有人焦慮起來的話。
“如果我沒記錯,剛才的那個東西可是受了傷的哦,我可以肯定它和你們之間有一種莫名的聯系,而正是這份聯系,令我們產生忌憚,甚至關懷起你們的生命來。”
“那能不能告訴我們,為什么現在你們的身體沒有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