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瀧老師,現在該以死相逼還是保全自己」
想起培育師的話,夏油杰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柔和,但很快,他收斂起情緒。
「或許,是前者吧,畢竟,這是一場沒有盡頭的祓除過程。」
攻擊咒靈造成的結果是咒靈受傷,而受傷的咒靈又會從村民身上汲取生命的能量恢復體能,夏油杰深知這點,卻把自己投入進這沒有源頭的漩渦,揮起手中的刀。
你們,在做什么
你們,想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戰斗開始后暴風驟雨般的砍擊表達了夏油杰的心情,他將未能出口的詰問咽下,肌肉緊繃、身體前傾,爆發出比圣瀑下更快的速度一刀、再一刀雙方咒靈互相攻擊時的低吼響在耳側,每次聲音未落便都會有一方頹然倒地,因交戰倒塌的廢墟滾出檀木磨制的念珠,那或許是之前村民用來供奉咒靈的圣物,經由血絲熏染也不失佛性,月色下映出夏油杰湛藍的刀光。
「快一點。」
夏油杰咬緊牙關。
「再快一點。」
墨水般暈染開,無固定體型的咒靈在肉球下變為尖銳的突刺,轉瞬又被血色的輸送管擰緊纏繞化作虛無。
「盡可能地減緩它的恢復速度」
咒靈操使高高跳起,又一次借勢砍下重重一擊,身體負擔過大導致的粗重呼吸刺得肺部如針扎一樣疼痛,連耳膜也像要炸開一樣。
「」
戰斗間,夏油杰的眼前視角開始忽明忽暗。
他看到對面咒靈連帶著身上輸送管的蠕動,火一樣熊熊攢動的詭異氣息透出血腥的味道,身體卻像是未曾察覺到前方的危險、或者說甚至無法再及時作出反應,仍舊持續著揮砍的動作。
被砍得表面凹凸不平的咒靈蠕動著它裸露在外的血肉,然后從地面出掀開結塊的泥土,蟄伏在地下無傷的那部分輸送管,一部分迅速刺向四周來不及逃跑的村民吸取著能量,另一部分挾雜一陣利風襲向夏油杰的胸口。
這招數剛剛還在和沢圣瀑那里遇到,不過是最基礎的傷害分攤,配合起咒靈的特性卻無往不利。
「來不及了」夏油杰大口喘著粗氣,動作卻避無可避肉眼可見地慢下來。
眼見來勢洶洶的血管要刺破胸口,五條悟的身影卻出現在身前。
六眼的天才還是沒能做到反轉術式。
但他卻來得及在關鍵時刻加入戰局。
“我說,杰啊。”五條悟歪頭盯著咒靈,身體狀態與受了重傷的咒靈操使相比簡直好上百倍。
“我有個想法。”這場任務中格外尊重夏油杰意見的五條悟一反常態,“都到這個地步啦,你是非要得出個結論才肯放棄的小學生嗎。”
“杰。”
“我們把他們都殺了吧。”五條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