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勉“臥槽”一聲,臉上露出厭惡表情,“哪涼快哪待著去。”
男人不惱,笑瞇瞇地看著林斐,“你說很對,這幅畫確用了黃金分割率,你是哪個學校”
“我在國內讀書,錢塘附中。”林斐乖乖地說。
男人端詳他一番,笑意更盛,“我在錢塘大學做過客座教授,真想念校門口紅燒肉。”
周勉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盡擱這吹牛逼,這樣還教授,禽獸還差不多。
林斐不禁笑了下,“有那么好吃嗎有空我會去嘗嘗。”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問了。
林斐不假思索地道“林斐。”
男人從襯衣口袋,掏出一個粉色小本本,上面畫著heokitty,拿著毛茸茸筆刷刷寫了寫,“我猜是斐波那契斐。”
林斐點點頭,“是。”
“下次我去錢塘大學演講,你可以來當志愿者。”男人裝回本子和筆,“有緣再見。”
扭過頭向前走去,姿態相當妖嬈。
周勉搓搓一身雞皮疙瘩,“我靠,這人是變態吧,你居然還敢把名字告訴他。”
林斐撲哧一笑,邊走邊說,“他說數學也是藝術一種,所以我覺得他不像壞人,再說,他還在錢大當過客座教授。”
“他要是教授,以后我就是你兒子。”周勉不屑地撇撇嘴。
兩個人瘋玩了一整天,回到家時候天黑透了,遠遠看到別墅里燈火通明,如同童話故事里城堡。
城堡里沒公主,白秘書坐在大廳絲絨沙發上,瞧見兩個小朋友回來,招呼廚房部可以上菜了,林斐瞥了一整圈,沒見到傅施閱,有那么點失望。
兩人邊吃邊聊今天見聞,上完最后一道菜,白秘書走過來,鄭重其事地說“傅先生繼母和弟弟墜機去世了,他需要打理身后事宜,這個假期由我來陪你們度過。”
周勉錯愕地張了張嘴,“什么時候事”
林斐想到昨晚傅施閱電話,心里不是個滋味,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周勉,你應該知道,傅先生事情我一概不清楚。”白秘書口氣是林斐從未聽過嚴厲,與林斐說話時那種親和勁完全不同。
周勉似乎已經習慣了,嘆口氣,看著林斐凝固側臉,低聲說“我舅舅媽媽在他十四歲時候自殺了,他爸爸是入贅,現在這個老婆,是他爸外遇對象,嗯聽我媽說以前是個小姐,在我舅舅媽媽還沒去世時候,就勾搭上了,人一死,登堂入室結婚了,還沒過頭七,就給我舅舅生了個弟弟,那滋味真不好受”
確不好受,林斐感同身受,難怪覺得傅叔叔一言一行都那么契合他心意,原來傅叔叔有過一段和他相似經歷,比他慘不是一星半點,他想起和嚴昊約架那天,傅叔叔在車里說父母那段話,心里那么多苦人,能說出這么理性話,傅叔叔真很溫柔呢。
思考之余,他隱約察覺周勉說話顛三倒四,舅舅媽媽不就是外婆嗎
怎么說和其他人一樣,正想要調侃周勉一番,白秘書咳嗽幾聲,“最近倫敦大罷工,警察全在街上維持秩序,治安可能會不太好,你們兩要多多小心。”
周勉撓撓頭發,“難怪街上圍著那么多人,我還以為搶衛生紙呢。”
不愧是你,林斐服氣了。
夜里林斐睡不著,握著手機在被窩里刷一會題,李阿姨拍了幾張阿爾法照片,前幾天還怕生小家伙現在膽大包天,趴在林斐床上曬太陽,睡姿四仰八叉,該打碼地方都露出來了。
林斐挑了幾張存進相冊,隱隱約約聽到走廊上腳步聲,看了一眼手機左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