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紀第一，去年數學聯賽前八，保送復旦那個。
林斐一動不動，低著眼，半響才說了句“知道了。”
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
高遠航看著他背影，不知怎么就想起那天在廁所，林斐說以后附中嚴昊說了不算了。
沒想到這句話這么快應驗了。
嚴昊嘴唇發抖，陷入自己思維，“你說到底是誰給我爸打匿名電話，他怎么會知道我媽事情”
高遠航哪知道，嘆口氣，拍拍他肩膀，“別想了，爸媽離異多了去了，以后習慣就好了。”
這一周，林斐沒見到周勉人，在微信上問了周勉媽媽情況，周勉輕松回復，不嚴重，醫生誤診食物中毒，做了個洗胃，需要休養幾天，看來確是像傅叔叔說一樣，是小問題。
傍晚南校門口一排排私家車，來來往往學生像小鳥一樣飛進父母懷抱，青春活力，其樂融融，黑色轎車低調隱與車隊之中，一眼看過去難以分辨，等了許久，穿著白色校服學生漸漸稀少，只剩下零零散散地走出來。
司機阿凱笑著說“傅先生，不然我進去找找周少爺”
傅施閱搖搖頭，手肘閑散搭在車窗沿，林斐莫名很顯眼，身高和這個年紀男孩差不多，一側肩挎著黑色書包，書包有點泛舊，拉鏈上掛著幾何符號圈繩，一條潔白耳機線從校服t恤領口爬出來，順著修長脖頸攀過少年冒尖冷淡喉結。
他站姿不算標準，一只手握著書包帶，懶洋洋地斜著，垂著頭，一塵不染球鞋有一下沒一下踢著馬路沿，不知在等誰，很像是那種流行雜志里校園書模。
傅施閱看了一陣，下顎微揚，司機阿凱不明所以地摁了幾下喇叭，不遠處林斐驀然抬起頭，看著這輛陌生車，噔噔噔地一路小跑過來，后座車窗降下，傅施閱溫笑著看他，明知故問，“在等誰”
“等一個同學。”林斐摘下書包帶，書包抱在懷里，不咸不淡地說。
傅施閱睨一眼空蕩蕩校門口，“還要等嗎”
林斐遲疑一下，拉開后座車門坐進去，“不等了。”
車里香氛優雅安逸，林斐輕輕呼吸一口，放松身體靠著舒適真皮座椅，盯著阿凱后腦勺，不經意地問“傅叔叔這周很忙吧”
“嗯，下周有場發布會。”傅施閱慢條斯理地回答。
林斐失望地“哦”一聲，別過臉看著窗外景色，傅施閱嘴角微微上翹，從口袋拿出一個精致小盒子，遞給林斐，“這是你”
林斐拿起打開，耳釘輕閃著光芒，魚餌回到了魚鉤上，抬起眼笑了，“我還以為丟了。”
“你有耳洞”傅施閱看向他白凈細膩耳廓。
林斐摸了摸耳骨位置，“為了紀念一件事，我本來要紋身，店主看我年紀小，不肯給紋，我軟磨硬泡他給我打了個耳洞，很痛。”
說完，他一手取出耳釘，對上傅施閱目光，“傅叔叔，借你眼鏡用一下。”
傅施閱挑挑眉，林斐鮮活面孔湊近，以精薄鏡片作為鏡子，偏著頭，兩只手摸索著戴耳釘，近傅施閱嗅到他身上殘余清甜沐浴液味，少年小鹿眼深沉又透明，蘊含天真情態。
林斐清晰地看到傅施閱收縮瞳孔，鋒銳喉結在眼皮下清晰地滾動，微微拉開距離，側耳展示成果，一語雙關地問，“傅叔叔，正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