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白秘書和司機都以為傅施閱打了林斐,不約而同驚訝回過頭,卻看到自家老板偏過臉,輕薄精致的眼鏡斜到一邊,指腹抹抹嘴角,低著頭笑笑,聲音暗啞,“沒能耐。”
林斐有種一拳落空的無力感,盯著他幾秒,“你是真的有病。”
傅施閱握住他的手,強制十指深深交疊,“我有病,你就是治我的藥,別再為其他人生氣,我會更想要毀掉他。”
真有病,有病,神經病,林斐腦子里來來回回這幾個詞語,他不該認識周勉,更不該認識傅施閱,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當初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和橋上那個要輕生的男人說“你去死吧。”
司機和白秘書默契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前方。
自家老板是什么人,白秘書太清楚了,心狠手辣,殘酷無情,從來只有他逼的別人卑微無奈,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傅施閱,林斐在自家老板心中的分量可見一斑。
真是一物降一物。
一行人回到傅施閱臨江市居所,浦江邊上的大別墅,林斐走到玄關處,大廳里小女孩咯咯的笑聲,聲音熟悉,他皺起眉,大步繞過屏風遮擋。
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小姑娘坐在地上,給洋娃娃穿衣服,聽到腳步聲,驚喜抬起頭,小皮鞋噔噔噔地跑過來,像只燕子載在林斐身上,“哥哥”
“你應該不會想我去見你奶奶。”傅施閱自嘲地笑了下,解下腕表,遞給旁邊的人,“你父親現在在科銳中東分部,你媽媽你不想見,我想讓你開心點,只能把你妹妹帶來。”
“哥哥哥哥”渺渺拔高聲音,想引起林斐的注意。
林斐推著她額頭拉開距離,不想理傅施閱,看著渺渺,化身冷漠酷哥,“你的臉怎么這么臟”
“我吃了巧克力。”渺渺怕他嫌棄,手背抹抹嘴角的巧克力,越抹越臟,整張臉花的能上臺唱戲。
林斐抽回手,毫無情緒地說“你太邋遢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家找你媽。”
渺渺張嘴干嚎,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邊哭邊可憐巴巴地看林斐。
林斐瞧著她這樣,不禁好笑,“你門牙都沒了,嘴還長那么大,再哭牙掉的一顆都不剩。”
渺渺連忙捂住嘴,大眼睛眨呀眨,嗚嗚咽咽地說“哥哥,我好想你。”
“惡心。”林斐揪住她的衣領,厭棄地道,“我帶你先去洗洗臉,你少惡心我。”
林斐單手拎著她進了洗手間,拿條毛巾浸濕,蹲下來粗暴地給她擦臉,渺渺一動不敢動,僵硬站在原地,林斐的動作逐漸輕緩,渺渺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抱一下他,又趕緊松開,“哥哥,我是真的想你,媽媽不讓我來找你。”
孩童身上淺淺的糖果香味舒適,林斐一路上暴戾的心慢慢平靜,嘴里惡劣地道“你媽叫我給你輸血,后來連句話都沒有,我以為死了呢。”
“沒有,沒有。”渺渺擺擺手,轉一圈讓林斐看看完好無損的自己,“叔叔送我坐飛機,去好遠好遠的醫院,媽媽說那是艾莎公主的故鄉,我在醫院里住了好久,昨天叔叔帶我回來的。”
林斐把毛巾扔在她頭上,沒好氣,“叔叔你媽又找新老公了”
“是外面那個帥叔叔。”渺渺神神秘秘眨眨眼,小聲說“叔叔和媽媽達成協定,叔叔說以后媽媽都不能來找你。”
林斐微怔,向后仰靠在墻上,“他還說什么了”
渺渺歪著腦袋想想,黏糊糊撲上來,抱住林斐一條腿,“叔叔說我身體里的造血什么胞是你的,以后我和你流的的一樣的血,讓我要好好的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