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拉開后座車門坐進去,涼颼颼的冷氣席卷而來,他打個顫,才發覺單薄白t恤濕漉漉貼在身上,和半透明沒有區別,幾乎能看到清瘦明晰的肌理線條。
傅施閱單手捋上去額頭垂落的發絲,后視鏡里撞上他的模樣,呼吸一滯,莫名地舔了下嘴唇,“你旁邊的袋子有件我的衣服,你要換嗎”
林斐睨他一眼,伸手探進精致的紙皮袋,拎出一件白襯衫,背過身,雙手掀起t恤脫下來,甩在真皮座椅上。
傅施閱掰下后視鏡,明目張膽地盯著他白的無暇的身體,隨著彎腰動作背部線條繃緊,皮膚覆蓋一層冷氣激起的薄薄小顆粒,兩側的蝴蝶骨如同振翅一般展開,一條弧度優美的脊柱溝貫穿,如同摩西用權杖分開的紅海,后腰玫瑰色的紋身半遮半掩在松垮的牛仔褲里。
他瞇起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清楚記得柔韌溫潤的觸感,一只手臂都能環住林斐削瘦腰身,脆弱易碎的像藝術品,仿佛多幾分力道就能折斷他的腰。
傅施閱撐住額頭,低頭瞥一眼惱人的反饋,覺得自己可能是太久沒發泄,以致于現在不太理智,他摸摸滾動的喉結,聲音莫名有點啞,“林斐。”
林斐轉過身,雙手系著松散襯衫扣子,透過后視鏡,對上灼熱露骨的視線,兩個人有過多次的歡愉,他太懂這個眼神里的意味,叫出自己名字之時,思想世界里傅施閱已經把他剝的赤條條,精神上不知道掠奪了多少回。
扣子一直系到脖頸下,林斐手臂抬起拆著衣領的吊牌,慵懶地道“傅總。”
傅施閱聽著他通透平靜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抿一下發燥的嘴唇,“我以為你會洗掉紋身。”
林斐聳聳削直肩膀,不以為意,“傅總,能不能別這樣看我你讓我覺得我在你面前和沒穿衣服似的。”
傅施閱意猶未盡地瞥一眼,目視前方,把著方向盤發動汽車,執拗地重復,“為什么沒有洗掉紋身”
“因為我怕痛,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林斐說出一個絕不是傅施閱想聽的答案。
傅施閱陷入長久的沉默,車子順著蜿蜒盤山公路一圈圈下降,雨滴模糊了車窗玻璃,林斐側頭靠上去,半閉著眼睛假寐,其實他并不好受,身體上黏糊糊,封閉的車內空間里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他不重欲,但也不是和尚,身體最深處的暗欲躁動叫囂著,裸露在外的皮膚像螞蟻爬過,癢癢麻麻。
今天晚上第二次,他覺得自己,真的該找一個男朋友了。
午夜的停車場落針可聞,林斐撂開長腿下車,貶起一截袖子,“襯衫以后有空還你。”
“不用,回去早點休息。”傅施閱手肘撐在車窗上,溫柔地望著他。
林斐不想和他有任何虧欠,一言不發,轉身朝電梯方向走去,心里告誡自己,壓抑自己太久,血氣方剛的年齡有需求很正常,和傅施閱扯不上多大關系,全臨江市長得帥活又好的男人大把的有,犯不著和這一個糾纏不清。
傅施閱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仰頭靠在駕駛座,喉結密密滾動著,他按捺幾秒躁動,終究忍不住下車,單手勾起后座濕漉漉的t恤,纏在手掌上,想要潦草敷衍的解決問題。
尚未來得及開始,玻璃窗被一只臟兮兮的手拍的“啪啪”作響,他煩躁地閉閉眼睛,降下車窗,輕描淡寫掃過去。
車外站著幾個流里流氣的男人,嘴里吊兒郎當地叼著煙,領頭的標準小混混模樣,兩側胳膊紋著大花臂,兇神惡煞地看著傅施閱,“林斐住幾樓”
傅施閱紋絲不動地看著,現在這副模樣狼狽不堪,如同一條喪家之犬,唯獨這雙眼睛狠戾深沉,如同鋒銳的劍刃。
混混頭子踹一腳駕駛車門,嘟嘟嘟的警報聲響起,“老子問你話,你聾了啊”
“你們找他干什么”傅施閱解開手掌纏繞的t恤,溫聲溫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