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江愈白在溪邊那頭舉著白旗。現在,江愈白在山洞里舉著白旗。
打了一天的持盈有些狼狽,具體表現在,衣服臟了,頭發亂了,劍氣也沒收起來。
她提劍而立,堵在洞口,身后是舉著火把的長夏。火光下的劍光凜凜,持盈對著江愈白溫柔一笑。發出友好信號。
“我進來時見你們聊得很愉快,聊什么,讓我也樂樂。”
江愈白,“”
洞內靜了片刻,另外幾個畢羅宮弟子安靜如雞,連個屁都不敢放。關鍵時刻還是江愈白這個大師兄給力。
“哈哈,我們在聊門派糗事。”
另外幾個畢羅宮弟子立刻接話,“對對,我們在笑話江師兄。”
“救了個賣身葬女的妹子,妹子沒到手,反被騙走全身家當,還倒欠藏寶閣八千靈石。哈哈哈哈,這事說一次笑一次。”
江愈白,“”
等我出去了,把你們統統殺了
山里出來的持盈沒聽過殺豬盤,只是感覺到幾位姐姐看江愈白的眼神變了。
她想了想,覺得作為氣氛組一員有必要表示一番。于是安慰江愈白說,“別難過,你已經窮成這副德行,她肯定看不上你了。”
江愈白,“我謝謝你啊。”
被這么一打岔,先前的緊張氣氛蕩然無存,幾人坐下來烤火。或許是為了打探情報,又或許是緩和氣氛。江愈白主動問持盈。
“你師門是劍道第一大派,想必你的劍術一定很厲害吧”
面對真誠發問的江愈白,老實人持盈說,“沒有。”
不提還好,一提持盈精氣神都沒了,“我劍術很差的,在師兄師姐手下過不了幾回合,從小到大都是輸。師兄他們我打不過,外面的人我也打不過。”
比如歸元君。
難得遇上幾個同齡的,持盈也不怕丟臉,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苦水吐了,“前段時間下山歷練,我被人打得連夜跑路,逃回門派后還被師兄臭罵了一頓,把我本命劍都收了。”
“師兄大約是覺得我沒本事,不讓我出來丟人現眼。”
持盈越說越自閉,最后沒聲了。她沮喪的表情和被長夏抱在懷里安慰的姿態向外散發著一個信號。
我好菜啊。
把持盈問自閉了的江愈白明白了。
這是個名牌大學里的差等生,出來見世面的。沒多少經驗,可能技術也不到位。注定的手下敗將。
想到這,江愈白瞬間自信心暴漲,覺得自己沒問題。
一個差等生,能有多厲害。他堂堂畢羅宮首席弟子還打不過一個吊車尾的嗎
上回是他大意了,沒有閃,被一個不講武德的小年輕偷襲了。這種小聰明只有一次沒有兩次。
他畢羅宮才是九圖大會的冠軍,真正的強者。
于是第二天,看到出來練劍的持盈后,江愈白主動發起了對戰。
“持盈道友,一直以來,九圖大會秉持著以武會友,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理念向我等傳播福音。我覺得,作為其中一員,我們有必要繼承九圖大會的精神。”
江愈白是越說越超然,最后是清風拂明月,孤松立山崗。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友好合作的關系。
持盈不由肅然起敬,道,“還是江道友人品高尚,不像我,就想著白嫖九圖大會的獎品,拿個第一揚武耀威。”
江愈白,“咳咳。”
既然達成共識,兩人也不客氣,各自拔劍而立,準備開戰。江愈白長劍一揮,轉眼間劍身纏繞上一條火龍,蓄勢待發。
剩余畢羅宮弟子從山洞里鉆出來,見兩人在單挑,知趣往后退,乖乖觀戰起來。
一塊出來的還有殷情等人,見兩個劍修在那掰頭,殷情嫌棄皺眉,“有什么好看的。”
長夏解釋說,“畢羅宮乃是劍道里中的中流砥柱,其辰陽劍法頗有名聲。和這樣的人物交手,也能增加一些閱歷。”
殷情扭頭看向長夏,“本少怎么發現你處處向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