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頡一個人回到家中,先處理了一會兒工作,然后伸手往身后一摸,什么都沒摸到。
貓咪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葉頡立刻站起來翻箱倒柜趴地板。
柜子角落和沙發底部沒有。
柜子頂部和冰箱頂部沒有。
衣柜里貓沒有在扒拉衣服做窩。
被子里沒有一只鼓鼓的貓準備把自己悶死。
葉頡找了許久,當蘇臨清給他發短信報平安的時候,他才恍然清醒,貓根本不在家里。
他家貓出差了,至少一個月都不會回家。他要在周末的時候坐飛機去看貓,才能和貓短暫相處一會兒。
葉頡先回復了短信,嘮叨了幾句,然后坐在沙發上發呆。
他在沙發上一摸,摸出一縷貓毛。
傭人隔日打掃一次房間,這縷貓毛顯然是今早蘇臨清出門前,特地變回蘇大白,在沙發上打滾時留下的。
葉頡扶額嘆氣。
貓才走不到一天,他怎么就不習慣一個人了就算這幾年貓已經陪著他,但他也時常出差。出差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哪可能離不開貓
葉頡打開主機游戲,替貓打了一些裝備素材。看時間差不多,他就洗澡上床睡覺。
睡覺時,葉頡條件反射往被窩里摸了一下,沒摸到躲在被窩里埋伏他的貓。
閉上眼時,葉頡條件反射把肩膀放平,也沒有變成人的貓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挨著他手臂睡覺。
一個人睡,當然比旁邊有一個人舒服多了。
葉頡和蘇臨清一起睡覺時,總是下意識讓自己的睡相變得很老實,以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現在他甚至可以睡成一個大字型,雖然他肯定不會這樣。
但不知為何,葉頡這天晚上總會時不時驚醒。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往旁邊一摸,什么都沒摸到,驚醒;
睡著睡著翻身,居然沒有受到任何阻力,驚醒;
睡覺時做夢不小心蹬了一下腿,沒有被踢回來,驚醒
第二天,葉頡喝了一杯濃茶之后仍舊沒好轉,咬牙喝了被他稱為刷鍋水的濃縮黑咖啡,才勉強戰勝困意,讓司機開車送他去上班。
司機難得在葉頡下班應酬之外得到一次活干,驚訝極了。
他看著葉頡的黑眼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提醒葉頡在下班前給他發消息,他來接葉頡。
回去之后,司機忍不住對老管家說“小少爺以前也經常出差,和臨清少爺短暫分別,沒見這么憔悴啊。”
老管家道“那不一樣。好了,別想小少爺為什么會這樣了。這段時間給小少爺多做點他愛吃的食物,別做臨清喜歡的食物,以免他觸景傷情。”
其他人哭笑不得。
臨清少爺只是出差,又不是出走,怎么還能觸景傷情
相比葉頡的憔悴,蘇臨清其實也不太好受。
汽車轉高鐵,一天之后才到達酒店。
也就是說,蘇臨清得在高鐵上睡一天。
平時蘇臨清挺社交恐怖分子,但睡覺時不行。人來人往,他總是不安心。不安心的時候,他就想變成貓,然后蜷縮成一團。
比起人類這不夠敏捷的模樣,還是隨時都能彈出指甲,抓對方滿臉花,然后一腳蹬在對方臉上起跳,瞬間竄得沒影才讓貓更有安全感。
但現在做不到,蘇臨清就只能抱著被子在高鐵上半睡半醒,迷迷糊糊地過完這一夜。
下車后,蘇臨清來不及補覺,就又遇到一個難題。
這次文物研究持續一個月,當然不可能包酒店。所以他們住的是一個學校的宿舍,四人間的那種。
蘇臨清整個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