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開始給我買的是玫瑰花,但我又不喜歡他送的花、任何花,我就說我要鳶尾,以為這樣他就會不給我買了,沒想到他還是每次都買。”
“算了,不說這個了。”
紀拾煙戳了下陸朝空的胳膊“什么時候我們再去你的玫瑰花圃看看吧,陸朝空,我好喜歡那里。”
“好啊。”
陸朝空應聲。
“上次去的時候,你還兇我”
紀拾煙不開心地嘀咕“我之前膽子真的好小,那時候剛重生,我太怕被池眠認出來了,對什么都沒有安全感,你突然一兇我,我就被嚇得掉水里了。”
“我錯了。”
陸朝空的語氣很認真“煙煙,對不起。”
“誒。”
紀拾煙道“不用,我不是要你道歉的,我其實很多時候我在想,還好重生后我遇見了你,只有你會對自己的隊友、哪怕是二隊隊員,那么負責任的保護,也只有你能與池眠分庭抗禮。但凡我去了另外一家俱樂部,在池眠第一次盯上我的時候,老板肯定就會主動把我洗干凈賣了,然后我就沒了。”
陸朝空握住了他的手。
這個點還開的花店已經不多了,陸朝空也大概是提前預約好了,到地方下車沒多久,就捧了束花回來。
是鳶尾,絲綢飄帶包裝著,湛藍的花瓣隨清風舞動,像是靈動精致的精靈。
陸朝空打開副駕駛的門,把花遞給了他“煙煙。”
紀拾煙突然想起來,開賽前跟陸朝空去玫瑰花圃時,他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抱著陸朝空買給“自己”的一大束鳶尾。
兜兜轉轉,同樣的場景又再現了,只不過兩人的心境與關系已經截然不同。
“陸朝空。”
等陸朝空坐進了駕駛室,紀拾煙從花束里抬起眼,對他道“你為什么要給我送鳶尾啊”
然后他補充“我是說給死去的我。”
陸朝空笑了一下“沒什么,只是喜歡鳶尾的花語。”
紀拾煙好奇“是什么”
陸朝空“我永遠想念你。”
紀拾煙一怔。
心門像是被什么重重叩擊了一下,一股強烈的震撼與淚意油然而生。紀拾煙鼻子突然一酸,有些想哭。
是那種被重視、被深愛、被永遠活在一個人的記憶里的深深的觸動。
“陸朝空”
紀拾煙扯著花束的絲帶,聲音很小,隱隱帶了鼻音“你還好我重生了,不然你怎么辦啊”
“嗯。”
陸朝空應聲“幸好你重生了,煙煙。我能把花親自送到你的手上,是最大的幸福。”
紀拾煙解開安全帶,突然起身,跪在座椅上,一手抱著玫瑰花,另一手扶在陸朝空肩頭,吻上了他的唇。
唇分開后,紀拾煙還縮在那里,看著陸朝空,小小聲開口“陸朝空剛才在餐廳,你給那個阿姨說我是你的什么”
“男朋友。”
紀拾煙耳尖一紅,莫名就覺得這個詞眼讀起來很是曖昧與動人。
“是是嗎”
“嗯。”
陸朝空笑,重復了一遍“男朋友。”
紀拾煙沒忍住、唇角勾起了一點點弧度。
他和陸朝空對視了幾秒,有些害羞道“你再再這么叫我一聲。”
陸朝空看著他,不厭其煩“男朋友。”
紀拾煙唇邊的弧度擴得更大了,臉頰都有些發燙。
他拉住陸朝空手腕,抿唇,有些害羞“那我應該叫你什么呀也是男朋友嗎”
卻沒想到陸朝空這次沒有應聲,而是俯過身,含住了他的唇。
吻了一會兒,紀拾煙突然聽到陸朝空音線低淡、因為含著他的唇而聲音有些模糊“煙煙,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