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朝空沒有辦法回答,他的雙手被向后綁著,一道扎眼的黑色膠布封住了口,碎發凌亂散在額前,有微微的浸濕,那雙漆黑的眼卻深邃淡漠如故,像是對現在的處境毫無所謂。
他遞
來的目光是沉穩冷靜的,讓紀拾煙安心,紀拾煙卻無法安心。
紀拾煙知道陸朝空絕對是被池南景拿自己威脅,才束手就擒的,但池眠會保護自己,他一定不會保護陸朝空。
紀拾煙猛得轉過身“池先生,池先生這些事情與陸朝空無關。你不要對他做什么,池先生,陸朝空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和陸朝空沒有關系。”
池南景又端起了茶,悠閑地品了一口“你現在這具身體和陸朝空在一起待的時間,還不如陸朝空和我呆過的呢。他可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現在呢,和池眠一樣,為了你對我的東西動手。”
紀拾煙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淚水卻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里陸朝空的面容。
陸朝空緩緩蹲下了身,單膝跪在籠子外,紀拾煙立刻爬了過去,伸出手要摸他,然而就要觸到陸朝空的臉時,陸朝空身后突然一個保鏢抬腳,狠狠一踹,把后者踢倒在了地上。
紀拾煙看到陸朝空微微蹙了下眉、卻立刻遞來安撫的目光,心臟驟然漏跳了一拍。
他觸電般縮回了手,語氣染上哀求“別,別這樣我不動、我不動他了,求求你也別動了”
保鏢居高臨下看著他,沒有說話。
“陸朝空”
紀拾煙指尖蜷縮著,指甲快陷進了肉里,小聲地啜泣“陸朝空對不起”
“真是個好地方。”
池南景垂眼,吹著茶杯上的清香煙霧,柔聲著自言自語“池眠的媽媽就葬在了這里,他一定也會喜歡。”
他看了一眼手表“池眠也該來了。”
“找我什么事”
話音剛落,池眠的聲音從鐵門外傳來,很是散漫“怪不得這兩天找不見你,這么喜歡這棟別墅啊。放心,這地方我給留著,你安心在這兒養老”
他的尾音戛然而止,有保鏢給他拉開了門,于是眼前的一切就映入眼簾。
池眠蹙了下眉,語氣驟然冷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池南景拐杖點了下地,笑“沒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要全權當家,那我最后送你一份禮物,當年吃里扒外的叛徒,現在對池家威脅最大的人就在面前,這么好的機會,不如一槍崩了他。”
旁邊立刻有池南景的助理拿了個托盤上來,里面是一把嶄新锃亮的手槍。
“不要,池眠。”
紀拾煙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突然直起了身子“陸朝空他不會的,你知道陸朝空當時那樣做只是為了能保護我,他之后一定不會對池家造成威脅的,你要是想要,我我讓他把他的公司給你好不好,池眠,你不要沖動池眠”
池眠側眸,看向紀拾煙。
美國槍支是合法的。
這里天高路遠,陸朝空的人涉及不到。而且池南景本身就是個瘋子,現在又近乎窮途末路,俗話說窮寇莫追,多瘋狂的事情他都已經能干出來了。
池眠不知道,池南景到底是早就等自己奪權、還是在等他們來到美國參加比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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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美人好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