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添加進蛋黃糊糊里。
待攪拌均勻后,她用竹篾編織出一個圓形模具,倒入蛋糕糊,放進厚土磚和砂漿裹成的圓拱形面包烤爐里。
宋鼎鼎蹲不下身子去,燒火的活便又落在了裴名身上。
他幼時跟隨名義上的母親,學的是如何烹茶溫酒,以及禮樂射御書數等風雅之事。
再大些就被囚在地窖里,直至被剜去心臟后,他每日想的便是如何見到裴淵,然而日夜不眠的修煉。
這還是裴名第一次近庖廚,看著面包烤爐里黑乎乎的炭,微微瞇起眼眸“怎么燒”
這是他進了廚房之后,對宋鼎鼎說過的第一句話。
她愣了一下,拿起火折子吹了吹,待頂部燃起火,她將火折子遞給裴名“放進去,點燃黑炭就可以了。”
說罷,宋鼎鼎又補充了一句“火不要太大,要文火細烤。”
裴名接過火折子,扔進烤爐底部,沒點燃黑炭,倒是連火折子都熄滅了。
他拾回火折子,學著宋鼎鼎的樣子吹燃火折子,重新扔進烤爐,然而又一次熄滅了。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說些什么時,卻見他面無表情的翻過手掌,掌心中驟然燃起一簇焰火,哄的一聲扔進了烤爐底。
宋鼎鼎“”
她咽了咽口水,聽見面包烤爐里傳來噼里啪啦火炭燃燒的聲音,小聲提醒道“也許,火可以再小一點點”
裴名抬起黑眸“怎么小”
她指著面包烤爐旁的小鐵锨“用這個鏟子,把炭火鏟出來一些。”
宋鼎鼎想了想,道“還是我來吧。”
她正要忍痛蹲下身子,便見他動作麻利的拿起小鐵鏟,將炭鏟出來了一小部分“我可以。”
見裴名做得有模有樣,她夸贊一句“裴小姐好棒。”
聽見這句近乎哄小孩的語調,裴名眼眸微垂,挑了挑唇,似乎是在無聲的笑她幼稚。
宋鼎鼎觀察片刻,走到案板前,用面粉添水揉起了面團。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嗅到空氣中隱隱的蛋糕香氣,掐著時間差不
多,用鐵鍋燒起了水。
水微沸之時,她在鍋中磕入荷包蛋,而后將手搟一根長長的面條下入鍋中。
在碗里加少許醬油、雞精和鹽,待面條煮熟,鐵勺舀一勺白面湯水倒進碗里,撈出面條,淋上香油和蔥花,便是一碗香氣撲鼻的長壽面。
這邊長壽面煮好,那邊的蛋糕坯子也烤好了,宋鼎鼎將黃油、糖粉和牛奶打發調制出奶油,用就餐的小銀刀在蛋糕胚子上抹勻奶油。
整個廚房都飄散著淡淡的香氣,連夜風中都是香噴噴的蛋糕味。
宋鼎鼎用慈悲將蠟燭削細,插在蛋糕中央,再點燃蠟燭,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向裴名。
她想起系統警告的雙倍懲罰,心底一橫,拍手唱道“祝你生辰快樂,祝你生辰快樂”
宋鼎鼎唱之前覺得,只要她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但唱歌過程中,還是忍不住腳趾抓地,仿佛下一刻就能扣出一座海島。
倒是裴名沒什么反應,只是手臂撐著下頜,偏著頭凝望著她。
她咬牙唱完最后一句祝你生辰快樂,抬頭對視上裴名的黑眸,指著蛋糕上的蠟燭道“裴小姐,許個愿吧。”
他問道“許下了愿望,就能實現”
宋鼎鼎點頭“當然啦,只要許完愿把蠟燭吹滅,上天就會幫你實現愿望”
其實愿望能不能實現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此時此刻許愿時帶有的這份喜悅的心情。
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算是所謂的終身難忘,便只能盡自己所能,希望能讓他感受到快樂。
裴名道“那我許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