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她沒有做錯什么,她妹妹也沒有。我在反思,是我的信仰出了什么問題,還是人性本惡,都怪那些貪婪不知足的人類。”
莊主緩緩說道“直到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我發現我被創造和存在的意義,都是為了等待一個人,包括我夫人的死,她妹妹悲慘的命運,都是因他而存在。”
“我只有阻止他離開這里,才可以喚醒我的夫人。”
“但我不確定,這樣做是否真的可以喚醒她的靈魂,也不知道,她活過來后,我該以怎樣的姿態與她說話。”
“如果她活過來,知道我殺了一個無辜的人,看到山莊里那些遭受懲罰的男人,她一定不會原諒我。”
宋鼎鼎跌坐在地上,有些聽不清楚他說話。
她仰著頭,凝望著釘在十字架上的裴名,心臟無法遏制的鈍痛起來,窒息感像是蠶蛹一般將她包裹,淚水溢滿眼眶,混合著眼睛里的血液留下一行血淚。
她沾染上鮮血的睫毛輕顫,微微翕動的唇瓣似乎在低喃著什么。
“看來,這是你的愛人。”
莊主面帶歉意,溫柔的說道“但是,很抱歉,我要將他留在這里。”
不難聽出,他所說的留在這里,要么是殺掉裴名,要么是將裴名永遠釘在拱頂的十字架上。
宋鼎鼎不明白,如果造物主引導他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使命應該是阻止所有人離開這里,而不是單單裴名一個人。
她低下頭,對視上莊主淺藍色的雙眸“你如何確定,那個人就是他”
看著她噙滿眼眸的淚水,他輕輕抿住唇,陽光透過玫瑰花窗灑在他頭頂,照的他柔軟的卷短發呈現出淺棕色。
“上帝給我送來了一個女孩,你們昨天剛剛見過,是她為我指引了”
宋鼎鼎毫不客氣的打斷他“你說的那個女孩,她跟被你釘在十字架上的女人有仇。”
她就說事情哪里蹊蹺,原來引顧朝雨深夜
去竹林的人,不是席夢思,而是原主。
原主進來秘境之后,沒想著怎么逃跑,就等著玉微道君找到混沌鎖,為天下蒼生進入秘境之中。
她想先取得莊主的信任,待玉微道君帶著各門派弟子來到這層秘境后,讓他們嘗盡苦頭,屆時她便以受害者和救世主的身份出現,拯救他們于水火之中。
若她能協助玉微道君取得吞龍珠,救下那些慘遭荼毒的宗門弟子,讓他們心生感激,玉微道君便會對她更加看重。
但原主沒想到,她之前的惡行早已曝光或許直到她看見裴名的那一刻,才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所以原主改變了計劃,原本她只需要隨便留下一個人,告訴莊主那就是上帝的指引,而現在,她有了更好的人選。
原主很了解裴名清冷的性子,為了能確保他走入陷阱,她一直在密切觀察著裴名,在發現裴名與宋鼎鼎走得很近后,便將目標瞄準了宋鼎鼎。
她與莊主合作,白天由莊主操控她成為夫人騙過他們,又故意讓莊主露出些破綻,引得宋鼎鼎懷疑。
而后原主讓管家向宋鼎鼎透露,夜里不要隨便走動,千萬不可以去竹林這件事,原主本來以為人都有好奇心,宋鼎鼎也會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但她壓根不上當,還將此事轉告給了其他人,原主沒了辦法,只能用迂回戰術,又將槍口對準了和她關系不錯的顧朝雨身上。
剛好這時候席夢思橫插一腳,讓顧朝雨跟陸輕塵決裂,原主見縫插針,趁她不在房間時,飛劍傳書給顧朝雨,說她被陸輕塵綁到了竹林里。
顧朝雨四處尋不到她,便相信了原主的說辭,一人獨去竹林。而在顧朝雨失蹤后,這飛劍傳書的黑鍋也落在了席夢思頭上。
到最后,宋鼎鼎必定會良心過意不去,決定夜闖竹林,而裴名和她關系那般親近,自然也會跟著一起去竹林。
原主在竹林里做好被捆綁的模樣,等他們一行人到了
竹苑,便跪地求饒,用眼淚和懺悔麻痹他們的警覺性。
若他們半信半疑,原主便提出帶他們找到顧朝雨和吞龍珠。
而就在他們猶豫之時,管家裝作發現異動,前來竹苑查看的樣子,逼得他們在那一刻慌張無措,只能選擇跟原主走下暗道。
他們一步步走進原主的圈套,直至呂察救人心切,掀開了暗道里的棺材蓋。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陷入幻境,宋鼎鼎不確定幻境能讓人看到什么,總之她的幻境十分痛苦,她幾乎差點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