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這跟她有什么關系
如果無臧道君不修煉,往后他就不會成為人人懼怕的神仙府府主,更不會滅了原主全族。
或許,他母親就是預料到他以后會成為壞人,才不讓他接觸到任何關于修煉的事。
更何況,這里應該只是幻境而已,都是記憶中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就算她多管閑事,也幫不到他什么,事情該怎么發展,還是會樣。
宋鼎鼎說服了自己,她沒再糾結這件事,陪少年用完膳食,便提出自己想要面鏡子。
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看著窗外的雪“等明天,到天亮了我便去找。”
她循著他的視線看去,此時天色已晚,但屋外被素白光潔的雪色襯,映得黑夜里的天空也很明朗清亮。
宋鼎鼎問道“你會堆雪人嗎”
少年頷首“我見啞奴堆過。”
啞奴便是院子里干粗活的聾啞人,他皮膚黝黑,中年模樣
,瘦的身形干巴巴,方才給他們送膳食時,跟著翠竹來過寢室內趟。
相對于翠竹給人不適的眼神,啞奴就像是個性格溫順的瘦老頭,長相老實巴交的,看著讓人感覺十分親近。
宋鼎鼎難得見回雪,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好機會,她拉著少年走到院子里,在廚房外找到鐵锨,動作笨拙的堆砌起雪人。
然而她身高有限,那鐵锨對于她來說,揮舞起來有些吃力,鏟了沒幾下,她就將這活兒交給了少年來做。
待少年鏟出個圓球的雛形來,宋鼎鼎便推著雪球往前滾,雪球越滾越大,浸透了她食指側包扎好的紗布。
她玩得開心,沒注意這么多,倒是少年看見了她滲著濕意的紗布,俯下身,抬手阻止了她“你有傷,我來堆”
他話還未說完,宋鼎鼎已經蹲了下去,用掌心搓了個巴掌大的雪球,呲溜下扔進了他的衣襟里。
那雪球貼著皮膚掉了下去,冰的他個寒顫,聽見她回蕩在院子里的笑聲,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少年似乎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微微抬起頭,便見宋鼎鼎已經跑出了老遠,彎著腰捧起個更大的雪球“來打雪仗呀”
說罷,那雪球便在空中飛出道優美的弧線,而后啪嘰聲,落在了他臉上。
冰涼的雪球砸在臉上,在剎那間粉碎落地,這次他終于反應過來,學著她的模樣,抓了把雪,用掌心搓成雪球,朝她扔了過去。
他從小習武,強身健體,騎馬射術更是不在話下,想要扔到她簡直再容易不過。
但顧及她年齡小,他都是偏上兩寸,雪球堪堪擦著她的頭發絲飛過去,免得她受涼染上風寒。
宋鼎鼎除了最開始趁他失神,用雪球扔到過他兩次,后面再沒有砸到過他,倒是他幾乎每次都能擦邊打到她,讓她逃得狼狽不堪。
跑到最后,她索性不躲了,就倒在軟綿綿的雪地里,呈大字狀張開手腳,前后揮舞著手臂,在雪地里
掃出個蝴蝶羽翼的形狀。
少年便學著她的模樣,躺在地面里,銀綢般柔順的銀發傾瀉下來,幾乎與銀裝素裹的雪色融為體,溫柔又美麗。
從未有過的嬉笑聲,貫穿整個院落,翠竹和啞奴站在雪地里,翠竹微微失神,低喃句“好久沒見少爺這般開心過了。”
啞奴低著頭,似乎沒有注意到翠竹的神情,自顧自在地上堆了個迷你的小雪人。
兩人直嬉鬧到深夜,宋鼎鼎親手為雪人插了個紅辣椒的鼻子和兩顆黑色鵝卵石的眼睛,少年則用掃帚作為雪人的雙手,共同堆砌出個大雪人。
自從她穿書過后,便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進了秘境之后,更是處處都有險境,她不知有多久沒有這般松懈下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