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苦了白綺,腿沒有他長,身體素質也差得很,只能小跑著跟在他身后。
等他停下來時,她額間布滿了汗水,后背的衣裙布料都濕透了。
白綺叉著腰,氣喘吁吁道“你到底想說什么至于跑這么遠”
裴名抬起黑眸“阿鼎都問你什么了”
白綺想要抱怨的神情,僵在臉上,她咽了一口唾液,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我之前不都跟你說了,阿鼎想要搖姻緣簽。”
裴名沒說話,幽黑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淵底,看的她渾身惡寒,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白綺忍不住嘟囔道“就問你跟神仙府的無臧道君有什么關系。我什么都沒說,阿鼎也就是隨口一問,你問這么清楚干什么,我又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說罷,她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阿鼎肯定不是懷疑你,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打消她的疑慮了。”
一句話卻讓她說得前后矛盾,剛說完阿鼎沒有懷疑他,緊接著便又說自己已經打消了她的疑慮。
白綺說完就后悔了,這樣說還不如不解釋,越描越黑,倒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想,就算她懷疑你,你也不許動阿鼎一根毫毛”
“阿鼎是我白綺看上的人,你要敢碰她,我定會跟你沒完”她惱羞成怒道。
裴名神色冷淡,抬手叩在白綺手臂上,他看著她戴在手掌間的指鏈“聽說你有一種蠱,名為情蠱”
白綺被攥得疼了,一把揮開他的手“有,但是我沒帶。”
這次她倒是沒撒謊,畢竟那種蠱蟲又不常用,她出門在外,自然是要帶些有用的蠱蟲了。
再說,那情蠱是她父親煉制的,聽聞原來是用在過她母親身上,所以她母親才會無法自拔的愛上她父親。
后來她母親死后,她父親發了狂似的,瘋癲了好一陣子,將那些情蠱都燒了干凈。
裴名問道“煉情蠱需要幾天”
白綺冷著臉道“你要情蠱做什么”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還擺著一張臭臉,好像她欠他多少高階靈石似的。
多少年了,裴名就沒給過她一個好臉,更別說惦念著她父親對他的救命之恩,好好報答他們一家。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父親當初為什么要救他,這分明是養虎為患,末了還將神仙府府主的位置傳給他一個外人,簡直就是離譜。
要不是她身體孱弱,自出生起便病懨懨的,修煉不了道法,她早就對他不客氣了,又怎么會將神仙府的繼承權讓給他。
白綺越想越氣,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告訴我原因,不然我不會幫你。”
裴名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道“我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白綺怔住了。
她本就是故意刁難他,她還以為依著他冷淡的性子,根本不會搭理她。
即便回答了,也不應該是這樣出乎意料的答案。
裴名被剜了心,用石頭代替心臟,早已經成了活死人。他沒有人類的體溫和七情六欲,更不會知道喜歡和愛是什么感覺。
這樣悲慘的活著,孤獨,寂寥,以不死之身,一直到永永遠遠。
連什么是愛都不知道,真是可憐。
白綺有些別扭道“我幫你煉情蠱就是了,但是煉蠱需要時間,最少也要三天。”
“好,我等你三天。”
說罷,裴名在她眉心點了一下,閃過一絲淡淡的光暈后,便轉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