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轉過身,看著顧朝雨道“你昨日沒有去許愿池,對吧”
顧朝雨恍惚著,點了點頭。
她不想看見陸輕塵和席夢思,昨日下了馬車,便直接住進了寺院女眷居住的客房里。
見她點頭,宋鼎鼎將手帕遞給她“若是因為許愿池的緣故,呂察才斃命,那你便去許愿池里許個愿,讓他活過來。”
顧朝雨知道,人都死了好幾個時辰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垂著眸,看了一眼蜷著身的陸輕塵,沒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出了寺院,朝著許愿池的方向走去。
陸輕塵疼的額間冷汗直冒,想要攔住顧朝雨,卻又起不來身,他泄憤似的,將憎恨的目光落在了宋鼎鼎身上。
他咬牙切齒道“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有幾條命跟我陸家斗”
宋鼎鼎居高臨下的站在他身前,俯視著他扭曲的容顏,微微一笑“等你有命離開秘境,再拿陸家壓我也不遲。”
威脅誰呢,等不到他走出秘境,她便先離開這鬼地方回家去了。
沒等陸輕塵再放狠話,她便回了屋子,等盥洗打扮了一番,整理好衣衫,門外傳來了玉微道君敲門的聲音“本座剛剛問過寺廟里的僧人,住持在禪坐,讓我們先去幫忙喂豬、放羊。”
宋鼎鼎“”
寺廟里忌殺生葷腥,在這里養豬又養羊,真是搞不懂住持的想法。
但想拿到吞龍珠,他們就得聽從住持的話,別說是喂豬放羊了,便是叫他們去掏糞坑,也沒人敢忤逆住持。
宋鼎鼎推開門“喂豬這種活兒,你找別人來。”
她就裴名那一件衣裳可以穿了,上次在大長老府邸中的豬圈里挖混沌鎖,身上都被豬糞淹入味了,她可不想重溫噩夢。
玉微道君本就是過來通知她一聲,并沒有想將喂豬的活兒交給她,好歹知道她是個女子,又與裴名交好,總是要照顧她幾分。
他微微頷首,算是應下她的話,正準備轉身離去,卻又停住腳步“昨日之事,是本座判斷有誤。”
這像是一種道歉,但宋鼎鼎并不覺得感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的失誤便自己擔著。
許是見她沉默不語,他又道“往后再有這種事,本座定會仔細斟酌你的”
話還未說完,宋鼎鼎便忍不住打斷道“從第一層秘境到現在,你們有相信過我的話嗎”
“一次失誤叫失誤,接連十幾次的失誤叫愚蠢。而且我認為比起這個,你更應該為你昨日的言行舉止,跟裴小姐道一聲歉。”
說罷,便是哐當的一聲響。
宋鼎鼎用力關上了門,背靠著房門,聽著門外詭異的寂靜,身體緩緩向下滑去。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自己今日微微有些暴躁,明明玉微道君也沒說什么,但她就是感覺煩躁。
而那股煩躁,似乎并不是因為玉微道君。
她將頭埋在膝上,整理著自己浮躁的情緒,一直等到玉微道君離開門外,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重新打開了門。
呂察的尸體已經被人搬運回了房間,陸輕塵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席夢思攙扶走了。
宋鼎鼎去問了一趟寺廟里的僧人,僧人道是許愿池三天可以重新許一次愿望,但前提是,他們要將住持交代的活兒都干完。
好在這次住持在寺廟里禪坐,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出來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