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夜色,將月事帶掩在衣袖底下,塞給了宋鼎鼎“這個給她,你跟她說是新的,還沒用過。”
宋鼎鼎點了點頭,看著呂察“照顧好顧小姐。”
說罷,她便按照呂察所說的方向離開。
而在她走后,呂察便站起了身“顧姐姐,我也去幫你刺猹,早些刺完猹,你便可以回去休息了。”
顧朝雨實在沒力氣多說話,唇色虛白的點了點頭,算是答復。
得到回答后,呂察便走了。
他并沒有去刺猹,而是繞遠走近了瓜田旁的樹林里。
樹林深處,隱約立著一個身姿欣長的男人,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呂察勾著唇“陸輕塵,你倒真是耐不住性子。”
那男人轉過頭,月光打在臉上,卻赫然是陸輕塵的模樣。
他似乎被呂察的話激怒,顯得有些慍怒“我做的這些,影響到你要干的事了嗎”
“不影響,但你何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呂察下意識抬手,想要摸一把胡須,然而抬起手后,才想起這并不是他原本的軀殼。
他懸在空中的手臂,倏忽頓住,面上的表情略顯猙獰“我勸你好自為之,不要再擅自行動”
“你只有這最后一次機會,挽回你跟顧朝雨之間的感情。”
他話語中,完全是不加掩飾的威脅,這令陸輕塵十分不爽,忍不住反駁道“那你呢你不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嗎”
“堂堂天門宗大長老,活了幾百年,已是化神期的修為,卻栽到了一個女子手中,落得一個尸身腐爛,成為孤魂野鬼的下場。”
“若不是我幫你,你甚至連一個軀殼都沒有,只能整日游蕩在阿鼎身邊,更不要提報復”
陸輕塵的聲音戛然而止,卻是被一雙寒冰似的雙手突然扼住了喉嚨,他雙腳離地,身子漸漸被提起。
他下意識掙扎,抬手試圖用靈力壓制住,對面軀殼中已經換了魂魄的男人。
然而,他元嬰期的修為,怎么也比不得大長老化神期的修為,這掙扎的舉動也顯得極為可笑。
就在陸輕塵以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之時,大長老突然松開了手,隨著一聲輕響,他狼狽地摔在地上,捂著脖子,斷斷續續的咳嗽著。
“我無意傷你性命,你最好不要激怒我。”大長老低著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你將我所說的全部計劃重復一遍,我且瞧你有沒有記住。”
陸輕塵眼眶里溢著濕潤的淚水,這是被大長老狠狠掐住喉嚨,而自然產生的身體反應。
他繃直了手臂,嗓音略有些顫抖“你故意露出破綻,沒有喚阿鼎女君,便是想讓她去找宋芝芝,詢問在寺廟外有沒有看到你。”
“你早一步,在阿鼎之前,找到了宋芝芝,威逼利誘,讓她在西瓜里下了藥。”
“若阿鼎吃下西瓜,便趁阿鼎昏迷時,啟動她的儲物戒,從中找到被她藏起來的一顆吞龍珠。”
“若阿鼎沒有吃西瓜,就讓宋芝芝想辦法偷走她的儲物戒。”
說到這里,大長老亮出一枚儲物戒,冷笑著打斷他“宋芝芝比你這個蠢貨精明多了,她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幫我拿到了她的儲物戒。如今她丟了儲物戒,正著人打聽儲物戒的下落。”
冷嘲熱諷過后,他摩挲著指尖的儲物戒“繼續往下說。”
陸輕塵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強忍著怒意“你故意引導阿鼎說住持該死,再用記音鶴記錄下來這些話。”
“而阿鼎說住持該死時,席夢思帶著嘉多寶剛好從她身邊經過,親耳聽見了這句話。”
“你用障目術,假冒僧人叫大家半夜起來刺猹,又給嘉多寶下藥,藏起了她的儲物戒,以至于她提前來了癸水,又找不到月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