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鼎心里很清楚,當下這種情況遇見,很難不讓人產生誤會。
而黎畫現在正在崩潰的邊緣,若是正面與她對上,指不定會聽信李檀的鬼話,直接將她當作殘害黎枝的兇手殺掉。
她有些不甘心就這么走,卻也明白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
宋鼎鼎攥緊手中的雙刃短劍,看著地上的李檀,咬了咬牙,泄恨似的往他背后又捅了兩劍。
劉嬸不是什么好東西,李檀也一樣。
黎枝不管有什么好東西,都會記得給劉嬸留一份,那日一拿到無臧道君買來的豬肉,便已經想好了給劉嬸送去半斤。
而黎枝自己都不舍得吃,中午只切了二兩豬肉,剩下的全都腌了起來,準備留到黎畫回來一起吃。
劉嬸最后卻因為看到黎枝家里有男人,便心安理得收下了歹人的金子,認為自己所作所為都只是在鏟除禍害。
說白了,她不過是心理不平衡,覺得自己看中的童養媳跟別的男人有染了,既然當不成李檀的媳婦,那她何必在意黎枝的死活。
拿到那些金子,李檀就可以離開這個破爛的村莊,去城里置辦一套院子,娶妻生子完全不是問題。
而李檀呢。
他明知道劉嬸齷齪的想法,卻還是因為自己有隱疾又窮得叮當響,便默認了劉嬸的想法。
他誘騙黎枝喚他檀郎,在這看重名節的地方,這種曖昧的叫法若是傳出去,無異于是毀了黎枝的清譽。
他便是想要折斷黎枝的雙翼,讓黎枝不得不成為他的籠中雀,以滿足自己的私欲。
李檀跟劉嬸一樣該死,這對惡心的母子,虧得黎枝事事先想著他們
宋鼎鼎見他掙扎著往外爬動,眸中閃過一絲厭惡,黎枝飽受折磨,李檀若是簡簡單單的死掉,那未免太過于便宜他了。
她一把抓住他的腳腕,向上提起,用手中彎月狀的雙刃短劍,貼近他的腳后跟,微微用力,便割斷了他的腳筋。
她學醫,對于人體的各個部位最為熟悉,若不是時間來不及,她定是要好好招待一下李檀。
如今他成了一只耳,腎臟部位被她避開要害捅了兩刀,又挑斷了腳筋,就算能活下來,后半生也必然活在生不如死的折磨之中。
有金子又能怎么樣,他便是再富有,也治不好身體上的殘缺了。
李檀看到金子后,便下意識將門從屋子里閂了起來,這倒是給宋鼎鼎爭取了一些時間,她在黎畫踹門進來之前,找到了一面鏡子。
她朝著鏡子伸出手去,一陣刺眼的光芒過后,她下意識抬手擋住眼,緊接著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宋鼎鼎心中感覺有些不妙。
上次回去的時候,也跟被丟進滾筒洗衣機里了一樣,怎么這次直接眼前一黑,便再沒有了感覺
她隱約聽見黑暗之中,有滴答滴答,似乎是水滴沿著什么物體,緩緩向下淌落的聲音。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麻木的指尖輕顫了兩下,疏忽一陣劇痛傳來,她猛地坐起身子,睜開了眼。
入目仍是一片漆黑,只是這種黑跟方才猶如細密的蜘蛛網一般籠罩的黑暗有所不同,最起碼能讓人喘上氣來,不再感到窒息。
宋鼎鼎知道自己沒有穿越回去,畢竟有了上次通過吞龍珠穿越的經驗,她心里大概知道回去的感覺是怎么樣的。
她沒有急于喊叫,或是呼救,下肢火燒火燎的感覺,令她異常清醒。
她盯著漆黑的前方,良久,雙眸終于漸漸適應了四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