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定會讓宋家夫婦,為自己的所言所行,付出慘重的代價。
想到這里,龍族公主緩緩瞇起眸子,眸中帶著些審視,細細打量著宋鼎鼎的臉龐“你是敢,還是不敢”
她沒有問宋鼎鼎答不答應,而是問宋鼎鼎敢或者不敢,這是在用激將法,但宋鼎鼎要的便是她這句自作聰明的話。
若她不這么問,宋鼎鼎反而不好回答了。
畢竟在她們眼中,宋家夫婦是她的親生父母,如果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連詢問一聲都沒有,倒顯得太假,定是會惹人懷疑。
可如果她一直猶豫不決,先不說她身體撐不撐得住,以翠竹心機深沉的性子,怕是會覺得她性格優柔寡斷,而不敢完全信任她。
如今經過龍族公主這么一激,按照原主自卑的性子,就算是沒有什么好處的事情,她為了證明自己,也會不過腦子就張口答應下來。
宋鼎鼎抬眸,冷笑一聲“我有何不敢,只是這般小事而已,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的大腦此刻已經停止了轉動,但潛意識告訴她,龍族公主讓她往宋家家主身上藏得那封書信,定然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怕不是想要誣陷宋家家主什么。
但既然龍族公主沒有明說,而是將她當作傻子一般糊弄,那她又何必顯露聲色,只當龍族公主就是讓她藏一封書信那么簡單便是。
她裝得實在太過逼真,以至于連翠竹都分辨不清楚,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就在翠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時,龍族公主從龍宮叫來的應援趕到了,玉簡中隱約傳來龍王的嗓音“海島上有結界,可要強行闖破”
這讓龍族公主皺起了眉頭,正要張口,突然想起了宋鼎鼎的存在“你先回去罷,待到后日來取書信。”
迎著翠竹直勾勾的視線,宋鼎鼎應了一聲,轉過身去,一步步朝著少年院子的方向走去。
她感覺到垂下的手掌已經麻木,整個手臂就像是被打了麻藥似的,除了沉甸甸明顯的墜感,再無其他知覺。
她緊緊咬住牙,強撐著不讓自己的身子打晃,額間滲出細密的冷汗,凝聚成一滴,緩緩流淌下來。
汗水滴漏進了睫毛里,侵入眼眸,刺的眼睛生疼,可她不敢抬手,除了機械式的向前走,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動作來。
宋鼎鼎不知道自己到底向前走了多遠,直到她抬頭看見了宋家夫人的臉,她終于再也撐不住,直挺挺向前栽倒了過去。
恍惚之間,她聽見自己粗緩的喘息聲,呼哧,呼哧,像是一個漏氣的皮球。
宋家夫人想要喊叫什么,卻被宋鼎鼎一把攥住手臂,她眼皮沉重地難以抬起,氣若游絲道“我,我沒事”
她更想說的是,不要大聲喊叫,以防止隔墻有耳。
但她實在沒力氣說這么多了。
好在宋家夫人理解了她的意思,面上的驚愕和慌張都被掩藏住,抬手從宋鼎鼎的腋下穿過,半扶半攙,將她帶進了屋子里。
在走進房間后,宋鼎鼎幾乎喪失了意識,可她還記得,她用的是原主的身體,那手臂上的布條若是不解開,到時候會血液淤堵,肢體壞死。
她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緩慢地抬起右臂,撩起衣袖,意圖將上肢的布條扯下來。
但布條繃得太緊,她根本沒有力氣再解開這布條,隨著她疏忽一動,身子跟著倒了下去。
在宋家夫人慌亂的攙扶下,宋鼎鼎徹底失去了意識。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兩夜,待到她重新醒過來時,宋家夫婦都圍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