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從屬下手里接過書信,嘩啦一聲展開信紙,龍族公主眸中重新燃起希望之色“就是這個,他們早有預謀,想要背叛”
她說話之間,天君的眉頭越皺越緊,直至他看完書信的最后一個字,終于忍不住揮起手臂,又往龍族公主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次,她被誤傷了鼻梁,鼻息間一涼,便有一股鮮血順著人中流淌了下來。
龍族公主下意識捂住鼻子,試圖阻止鼻血向往滴落,但伸手一抹,卻是弄得滿臉都是血色,看起來狼狽極了。
天君眼眸漆黑,眼底盛滿了怒火“你何時破了海島上的結界,調遣來了龍宮的兵將”
她想要說話,卻又不敢,只能癱坐在地上,不斷向后瑟縮。
他將那張信紙扔到了她臉上“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龍族公主一手捂住人中,一手撿起落在地上的信紙,指尖的血跡染紅了信紙,她看著信紙上寫著的小字,眼前一陣眩暈。
好一個宋鼎鼎,竟然將她讓翠竹準備好的書信,更換成了污蔑她父親龍王調遣龍宮兵將,威脅宋家夫婦在太子淵換心成功后,與她合謀殺害天君的書信。
“這是假的你相信我這不是真的”
她將手中的信紙撕扯得稀碎,半跪在地上,朝著天君身邊挪去,她拽住了天君的腿“我從未想過謀害夫君,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心思”
到底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妻,看著龍族公主涕流滿面的樣子,天君冷硬的眸光稍稍柔了些。
他正準備說些什么,腰間的玉簡突然響了起來,里頭傳來了一道略顯熟悉的女聲。
夫人將赤離君的尸體扔下海島,萬一尸體被海水沖了上來,被天君發現了怎么辦
赤離君嗜酒如命,就算失蹤多日,天君也不會在意,只當是他喝醉了酒,又不知去了哪里。
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
若是被發現,那便是他自己喝醉了酒,失足跌下海島,與我何關
夫人不怕被天君遷怒
他敢真當我西海龍宮是吃素的,他若是敢碰我分毫,我必定讓他付出代價
龍族公主聽見玉簡那頭傳來的聲音,臉色倏忽慘白,身子一軟,卻是直接癱倒了過去。
她沒想到宋鼎鼎那日問她的那些話,不是因為擔心事情暴露,覺得不安才詢問這些問題。
原來宋鼎鼎只是想要用記音鶴,記錄下她惱怒之下,口不擇言時說的氣話。
她偷偷調遣龍宮的兵將,并不是為了跟天君抗衡,她只是生氣天君囚禁她,想跟天君賭一口氣。
在翠竹躲起來后,她便先讓龍宮兵將安頓在海島的隱秘之處,待到她成功報復完宋家夫婦后,再行離開。
誰料,原本是用來對付宋家夫婦的一切,都成了宋鼎鼎扳倒她的把柄和證據。
天君臉色黑白相加,他剛剛平復下來的怒火,再次騰地一聲竄了起來“來人搜查海島,遇龍宮之兵將,殺無赦”
他停頓了下,眸中冰寒徹骨“至于你,便送回西海龍宮,閉門思過三百年。”
說是閉門思過,其實跟一紙休書將她休掉沒什么區別,只是現在形勢嚴峻,他沒工夫處理龍族公主的事情,只好暫時先拖著此事。
“宋鼎鼎,宋鼎鼎”
她凄厲的嗓音在院子中回蕩著,但沒有人理會她,天君的屬下像是拖死狗一樣,將她拖離了海島,強行扭送回了西海龍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