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翠竹早已經對她有了警惕心,就算翠竹體內靈力被地窖內的陣法壓制住,她對上翠竹也完全沒有勝率。
此次翠竹來勢洶洶,倘若她不尋求外援,便是必死無疑。
她指尖掩在袖中,悄悄打開了玉簡聯系宋家夫婦,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轉移著話題,試圖拖延時間“沒錯,我不是原來的宋鼎鼎。那又怎么樣,你不也跟我一樣,都是偽裝出來的身份嗎”
翠竹嘴角的笑意微微凝住,瞇起眼眸“你說什么”
宋鼎鼎抬眸,迎上了翠竹的視線“我說你不是翠竹,不是夫人身邊相識多年的那個翠竹。”
這只是個未成雛形的猜測,她曾思考過,若翠竹從小到大都跟在龍族公主身旁,修為怎會這般神秘莫測
翠竹不過是個丫鬟罷了,根本連修仙的資格都沒有。
就算因為跟龍族公主感情深厚,被允許修煉,她平日時時刻刻都要伺候龍族公主,哪里來的時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元嬰之上
便是撇去這一點不說,翠竹擁有神仙府現任府主白洲所煉制的僵蠱,那日還用僵蟲在她眼前操控了赤離君的尸體。
她修為高深,尚可以說是自己有修煉天賦,但龍宮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丫鬟,認識神仙府府主白洲,還能從白洲手里拿走蠱蟲,這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宋鼎鼎話音未落,翠竹的瞳孔便微不可見的收縮兩下,但她很快便斂住了自己的失態,冷淡道“死到臨頭,還滿口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宋鼎鼎將翠竹一閃而過的細微表情盡收眼底,她心中有了些底,便繼續大著膽子猜測道“你跟白洲是什么關系,你自己心里不應該很清楚嗎”
她稍作停頓,嗓音低沉“我該叫你翠竹,還是白洲夫人”
玉簡在指尖輕顫了兩下,這便是那邊有人接通了玉簡,宋鼎鼎按捺住心底的慌亂,兩人眸光相觸,翠竹從她眼里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有滿眼的篤定。
這讓翠竹有一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仿佛自己此時正不著寸縷的暴露在她面前。
就如同宋鼎鼎所言,翠竹并不是龍族公主身邊從小相熟的那個翠竹,她便是神仙府白洲苦苦尋找,已經仙逝多年的夫人。
她本是噴子宗的創始人,多年前修煉得道,飛升成仙,受天君青睞,成了天族掌管司雨一職的雨神候選人。
因候選司雨一職,她常去四海龍宮請教降雨的事宜,在此時結識了西海龍宮的龍族公主。
她對司雨一竅不通,所有人等著看她笑話,連龍宮里的蝦兵蟹將都不將她放在眼里,只有龍族公主不嫌棄她,耐著性子一點點教她如何司雨。
她學得很快,短短幾個月便通過了考核,直接從幾十人中脫穎而出,被天君推舉成為了雨神。
她上任后,將司雨一職做的得心應手,牢牢恪守天族規矩,從未出過一丁點差錯。
但好景不長,幾年后她遭人構陷,被有婦之夫毀了清譽,又被倒打一耙,在天族幾乎身敗名裂。
墻倒眾人推,原本恭維奉承她的人,一改殷勤的嘴臉,說她淫亂天族作風,聯名上奏請求天帝處死她。
就連曾經重用她的天君,也急著與她撇清關系,恨不得將她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
她被天帝處罰,扔到十八層地獄輪回受罰,就在她絕望之際,龍族公主頂著壓力站了出來,幫她查明了事情真相,還了她一個清白。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遭受牽連,與一眾涉及此事的無辜仙官,一起被罰下天庭承受七世輪回之苦。
她本要輪回七世,但中途不知因何緣故,在第六世時,她突然恢復了記憶。
為了早日見到龍族公主,不再遭受輪回之苦,她暗中刻苦修煉,想改變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