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陸清塵被踹的猝不及防,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糖炒栗子堆砌成的石凳上。
不等他反應過來,宋鼎鼎已經扶著顧朝雨離開了。
兩人走得遠了,隱約聽見身后傳來陸清塵歇斯底里的嘶吼聲。
顧朝雨看起來有些疲憊,臉色蒼白的像是一章白紙,宋鼎鼎想要將她送進屋子里休息,但顧朝雨卻搖搖頭“我想出去走走。”
她沒有阻攔顧朝雨。
顧朝雨走出了院子,宋鼎鼎看著漸漸遠去的孤單背影,在身后喊住了她“顧小姐,那不是呂察。”
顧朝雨身形一頓,似乎顫了顫,而后堅定地向前走。
她就知道那不是呂察。
可就算證明了他的清白,呂察也不在了。
而害死他的兇手,不是別人,正是她。
若不是因為跟她牽扯上關系,呂察又怎么會被陸清塵害死。
呂察那么拼命的想要活著,那么努力的讀書識字,可還沒有成為他想要成為的人,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愧疚,痛恨,彷徨,悲慟多種情感摻雜在一起,她體內像是有一個怪物,以吞噬她的情感為食,她變得麻木,僵硬,仿佛行尸走肉般。
她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腹中的孩子。
她所因為呂察而筑起勇氣的城墻,被擊垮了。
直到顧朝雨的身影消失,宋鼎鼎才回到屋子里。
她此刻的心情,有些說不上的奇怪。
許是看到顧朝雨彷徨失措的模樣,她就想起了少年死后,她背著少年冰冷的尸體,像是無頭蒼蠅似的,踏遍三陸九洲時的樣子。
想要見到無臧道君的心情,變得越發急切起來。
宋鼎鼎拿起玉簡,按捺不住給黎畫傳了信“師父”
她只喚了一聲,黎畫便拿起了腰間的玉簡,他此刻正在裴名身邊,聽見宋鼎鼎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名。
見裴名沒有說話,黎畫便應了一聲“阿鼎,怎么了”
宋鼎鼎猶豫了一下“師父,無臧道君他愿意見我嗎”
黎畫抿了抿唇。
他剛剛將宋鼎鼎的事情,跟裴名說過了,但裴名并沒有表態,一直沉默著。
黎畫不知道裴名這是什么意思,自然也不敢貿然應下宋鼎鼎見面的要求。
他覺得先將此事含糊過去,便轉移話題似的,詢問道“我還沒有來得及找無臧道君,阿鼎,你見他是有什么急事嗎”
他停頓一下“若不是什么急事,我轉告給他也是一樣。”
黎畫其實也搞不懂,宋鼎鼎為什么剛剛醒過來,便急著要見裴名。
而裴名也是沉默不語,兩人之間就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
聽見黎畫的問話,宋鼎鼎那邊安靜了一瞬,就在黎畫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微微沙啞的嗓音,從玉簡那邊傳來“我明日便會離開這里”
“我想,見他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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