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給他簡單換了藥,便離開了書房。
翌日,她前去觀星臺上布置雨象,剛剛部署好,正要用降雨令施法,卻聽見雨澤獸喉嚨里發出的嗚鳴聲。
那呼嚕嚕的聲音,令她略感詫異,正當她疑惑之時,雨澤獸突然打了個噴嚏,那被吞下的少年從喉間噴了出來。
少年渾身黏液,沾染著不知名的血跡,與龍首獅身蛇尾一雙犄角的雨澤獸對視著,他似乎并不怕它,只是有些潔癖,忍不住狂奔回了沁園沐浴。
她追了回去,少年知道自己腿上沒有受傷的事情露餡了,正要與她撕破臉皮,拼個魚死網破,卻見她一把攥住他的手臂,呼吸急促道“它的血有毒”
他又愣住了。
要說有毒,他的血可比雨澤獸毒上數萬倍。
只可惜,她不知道他是誰。
他看著她用刮板,一遍遍刮著他身上的黏液,又不知往他身上涂抹了什么東西,直到深夜,他渾身都被擦得香噴噴的,散發著淡淡的雪松木氣息。
她怕他身上沾染了雨澤獸的血,便讓他宿在了自己寢殿內,只是她一宿未眠,他也是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到了上早朝的時候,她急匆匆離開了沁園。
再回來時,她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些不易察覺的愁色。
他問她什么,她都不說。
直到夜里,他偷偷戳破了她寢殿外的窗戶紙,才發現她屋子里多了兩個美少年。
他不知為何,心底又惱又怒,一下沒忍住,便施法弄死了那兩人。
她一下便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冷著臉讓他進了寢殿。
他這才知道,原來天君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拉攏她,而屋子里的兩個美少年,便是天君用來試探她會不會接受聯姻的方式。
因他害死了人,她要他離開沁園,并要他發誓往后再不會傷人性命。
他見她氣急了,只得應了下來。
誰料恍惚之間,還未剛走出沁園,便被天兵抓了住。
他有能力掙脫,但倘若他就這么走了,那些親眼看著他從沁園走出來的天兵,定會告她一狀。
他想殺了他們,卻又想起剛剛才答應了她往后不再害人。
左右為難之下,他為了不牽連到她,還是選擇被天兵們抓住。
他被直接送去見了天帝,天帝問他為何進出沁園,他便大罵她陰狠狡詐,用美色引誘他走進圈套,與她撇清了關系。
她向來與天君走得近,若是與魔域之人牽扯上關系,天君也會遭受牽連。
天帝為保住天君聲譽,堵住悠悠眾口,讓她親手執行,在眾仙官面前殺了他。
她到底是沒能下得去手,而這樣一來,她洗脫嫌棄的最后機會也沒了。
她因此觸犯天條,被打入地府,喝下忘川水,墜入輪回之道,永受輪回之苦。
夢境至此戛然而止,宋鼎鼎也被不遠處的喧囂聲吵醒,她昏昏沉沉的睜開了眼。
這個夢如此真實,一時之間,竟是讓她分辨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現實,哪個才是夢境。
熟悉的臉龐,赫然映入眼中,嚇得宋鼎鼎一個激靈,白琦連忙向后退了退“阿鼎,你沒事吧”
宋鼎鼎被白琦嚇得清醒過來,她坐起身來,看著貼滿了紅色喜字的陌生房間,神色略顯迷茫“你要成親了”
白琦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道“不是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