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鮑檜不是只在挑釁別人的時候嘴臭。
鮑檜自感十分寬宏大度,原諒了薄耘當年把他一片好心當驢肝肺的無知和自大“對,過去了,別說了,吃菜。”
薄耘換了雙筷子,吃新送上來的煎餃。
鮑檜瞅他“剛聊嗨了,差點忘了,我是要跟你說傅見微。到底要多少錢啊我爸好像是每學期每人一千。夠用嗎我感覺飯都吃不飽。我就傅見微一個,每月三千,夠嗎我爸每個月只給我一萬,說怕我被人敲詐。他就是摳,瞎編。我沒敲詐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敲詐我”
“一分錢也不用。傅見微成績好,宿舍免費給他住,學費學雜費幾乎全免,有助學金和獎學金,完全夠他飲食和日用品開銷。”薄耘說。
鮑檜問“那他出去玩兒呢他跟佳書像,佳書搞音樂,挺燒錢的。”
“傅見微不搞音樂,他只搞學習。”薄耘說。
“啊那他打游戲嗎”鮑檜問。
“他只搞學習。”薄耘重復了一遍。
“那他是沒錢搞這些嗎”鮑檜說,“我可以資助他搞這些。”
“我也可以。問題是他沒時間,他的時間要用來搞學習。”薄耘說。
鮑檜終于理解了這件事,“哦”了一聲,轉而問“那他買衣服肯定不夠吧總不能穿山寨的吧”
薄耘說“他穿我小了的。”
鮑檜頓時皺眉“我就說你一個人不夠吧給人家穿你不要的舊衣服”
“我給他買新的他不要。”薄耘說,“傅見微就這樣。”
“我懂了,”鮑檜說,“自強不息的灰姑娘,我堂姐喜歡看這種故事。”
“。”
薄耘低頭吃煎餃。
“行吧。反正,有需要你就跟我說。我昨天聽你那么一說,他真的很可憐。其實我真可以跟你分擔,咱倆一起養傅見微。”鮑檜不放棄地再一次提議。
薄耘無法理解鮑檜為何癡迷于跟別人共養點啥,也懶得理解,只說“不用,我養得起。”
鮑檜有點失望,過了會兒,問“那我能找傅見微玩嗎”
“盡量不要打擾他學習,他學習任務是你想不到的重。”薄耘停了下,說,“有空我做東,請大家一起玩,行吧”
鮑檜“哦”了一聲。
薄耘回教室后,特意去傅見微那兒,跟他說了聲沒事,讓他安心,然后跟他旁邊的葉九月聊了幾句。
葉九月的意思是,如果商理還住那間寢室,他肯定要求調換房間,如果學校不同意,他寧肯回家。
雖然葉九月的語氣依舊溫吞吞,但通過昨晚和以前的諸多細節,薄耘看得出葉九月其實性格果斷,主意重,和外表截然相反。薄耘就沒勸他。其實,薄耘自個兒都在琢磨怎么給傅見微換寢或退寢
接下來三天,商理都沒來學校,iss劉說他身體不舒服請假,但同學們早就知道了消息,下課卷子都不刷了,熱火朝天地討論,薄耘都喊不住。
三天后,薄耘從齊佳書那兒知道了結果。
在學校的“主持”下,鮑檜他爸的“談判”下,商理家認慫了,商理本人已經在辦轉學手續了。
齊佳書說得含糊,但薄耘聽出了言外之意鮑檜他爸有億點人脈,先是卡住了商理家的億點命脈,然后軟硬兼施,說相識一場就是緣,搞不好以后有互相幫助的地方。商理家權衡利弊,就滑跪了。
對于這樣的結果,薄耘并不驚奇。
之前他們拿商理沒轍,這個“他們”純粹指學生而已,最多加上iss劉和其他普通任課教師。因為他們用的是最單純、樸素的人際交往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