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簡直怒發沖冠“可算被我套出來了,你還說你對他沒不懷好意”
“你他媽神經病啊掛了拉黑”鮑檜啪的掛斷,拉黑號碼,騰的起身,狠狠踹一腳桌子。哐當一聲巨響,大家都瞅向他。
鮑檜橫眼豎眉、口沫橫飛地罵“都有病吧勾引你們了啊吵吵吵,吵得老子連個覺都睡不好看你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兒媽的,誰丟人誰都沒你們丟老子人老子話擱這兒了,從現在開始,老子在的地方,不想再聽到葉九月和隋冬這倆名字。想問為什么是吧老子告訴你們,老子跟葉九月都住宿舍,他幫老子找到過老子的貓。出來混,講個義字。都他媽把老子話放出去,誰敢欺負葉九月,就他媽是爬老子頭上拉屎撒尿,誰敢誰試試看”
說完,他坐回去,翹起二郎腿,擰瓶蓋喝水。
教室里一時安靜,只聽到鮑檜噸噸噸的聲音。
眾人看鮑檜一陣,面面相覷一陣,突然又聽到鮑檜踹桌子,急忙都看向他。只見他的臉色比起剛剛更臭了“還有誰他媽再給老子發那種裝貓的視頻,老子打死他操惡心死了變態吧”
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狗腿小弟“”總不能鮑哥的愛好是真貓吧這個、這個變態到我都接受不了啊
假設簡單粗暴地把學生分為“黑白兩道”,無疑,薄耘和鮑檜是這倆群體的各自頭領。他倆先后出面,多少給這場輿論降了溫。
雖然,嘴長在各人臉上,不能完全杜絕流言,但至少,葉九月沒遭受不友善言論或目光外的更多負面對待。
晚上,薄耘和傅見微視頻,倆人互相看著,都在沉默。
許久之后,薄耘先開了口“多事之秋,最近咱倆避個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傅見微直直地看著他,問“耘哥,我是你的麻煩嗎”
“啊不是,當然不是”薄耘果斷否認,舔了舔嘴唇,放在桌下的手捏成拳,“只有九十多天了,一切以高考為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傅見微垂眸,看著自己搭在桌面上的左右手互相扒拉。
薄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過了會兒,視線沿著他的手指往上,移到他的臉頰。
反應過來時,薄耘的指腹已經貼到了電腦屏幕上,擋住了傅見微的半邊臉,拇指恰好落在傅見微紅潤的嘴唇上。傅見微在說話,嘴唇一張一合。
薄耘喉頭發癢,很艱難地咽了好幾下唾沫。他腰挺得筆直,情不自禁地前傾,貼近屏幕。
傅見微不說話了。從他的角度,只看到薄耘好像把手伸到了屏幕這兒,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但是,他很清楚地看到了薄耘的喉結上下滾滑,凸出的軟骨下方有顆小黑痣,一起動來動去。
“”
“”
過了很久。
又或者,并沒有很久。
“見微。”
傅見微將微微下垂的目光上移到薄耘的臉,嘴唇又動了起來“嗯。怎么了,耘哥”
薄耘又沉默了一陣,將手收了回去,說“沒事兒”
傅見微的模樣很天真,問他“你剛剛伸手干什么”
“屏幕上有灰。”薄耘說。
“哦。”
“不早了,我還沒洗澡。去洗澡了。”薄耘這么說著,很焦慮找個什么正當理由跟傅見微說今天視頻到這兒結束。至少現在結束下,等他洗完澡再開。平時他們會一直開著,有事兒不在電腦邊也開著,直到要睡覺了才關。
他還沒想出來,傅見微先說了“不知道哪兒有問題,畫面一直在閃,我關了檢查下。”
薄耘忙說“好正好我去洗澡,回來再開。”
“嗯。”
薄耘迫不及待地關掉電腦,沖去門口,打開一條不大不小的門縫,做賊似的,探頭看走廊沒人,沖回臥房,進浴室,把腦袋擱洗手池里,打開冷水狂淋。這玩意兒該洗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