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見微說“那是不一樣,我從小種地呢。”
薄耘“”
見薄耘吃癟,傅見微噗嗤一下笑了,眼里亮亮的,狡黠得像只小狐貍。
傅見微這么頑皮的樣子不常見,薄耘又氣又喜歡,忍不住捏捏他的臉。
高一那會兒,薄耘就愛捏傅見微的臉,不過,彼一時此一時,那時心無雜念,這會兒自己不懷好意,再捏就像故意揩油的猥瑣男了
薄耘心中一驚,急忙把手收回來,試圖裝作無事發生。
然而,拇指和食指的指腹上殘留著剛剛的溫度、觸感,令他既回味,又自責于這份回味這樣的意淫是很沒禮貌、很不尊重傅見微的。
薄耘急忙轉移注意力,拉傅見微去巷子對面的商店,買了把粉色小花傘生意太好,只剩了這一把,沒得選,撐起來舉到傅見微頭頂,到這會兒,終于憋不住了,問“你剛跟誰打電話”
不料,傅見微跟他幾乎同時開口,也是問這句話。
倆人同時住口,互相瞅著。
半晌,薄耘清清嗓子,先回答“荊榮,他叫咱們去玩兒,你去嗎”
傅見微還沒說去不去,薄耘就急著又問了一遍“你剛跟誰打呢”
“鐘叔叔。”傅見微說。
“哦。”警報瞬間解除,薄耘身心暢快,有了玩笑的心情,眨眨眼睛,故意問,“這誰”
傅見微笑了起來“別這樣。”
“我真不記得他是誰了。”薄耘哼哼,“難得他還記得你。”
他話音剛落,身后邊兒就傳來鐘明珪的聲音“我又哪兒得罪你了”
薄耘愣了下,扭頭一看,還真是他小舅鐘明珪。
鐘明珪穿著衛衣牛仔褲和跑鞋,背著個單肩背包,大學生似的,迎面就給薄耘和傅見微一人懷里塞一束不大不小的鮮花“祝賀你們考完了,可以浪啦”
“謝謝明珪叔。”傅見微笑著道了謝,然后對薄耘解釋,“剛剛在電話里,明珪叔讓我先別跟你說,給你個驚喜。”
薄耘跟他小舅互相傷害慣了,這會兒繼續找茬“肉麻死了,還搞兩束花,綠化帶里摘的吧”
“我剛看那邊好多人買,好心好意買了送你,你還這里那里那你別要白費我十九塊九”鐘明珪一把將薄耘這束花搶回來,塞傅見微懷里。
薄耘翻了個白眼。
傅見微拿著兩束花,看著他倆直笑。
鐘明珪強行攬住不情不愿地喊熱的薄耘的肩膀,問傅見微“小傅看著我笑什么”
傅見微笑著說“我快兩年半沒見著您,感覺您好像是逆生長。”
鐘明珪驚呼“嘴這么甜了我記得那時候你好內向,跟我說句話都臉紅。”
傅見微大大方方地說“那時候小。”
“哎,這倒是真的你長高好多了。”鐘明珪感慨地上下打量傅見微,“要不是你跟薄耘站一塊兒,我都不敢認。真的,長大了。”
傅見微在外貌上的成長變化比薄耘的大太多。薄耘這三年大概就是等比例略微放大了點兒,而傅見微三年前多瘦弱矮小啊,像營養不良的小學生,這會兒長開了,白皙秀麗,眼神明亮,似一根挺拔的、朝氣蓬勃的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