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不好走,但他會背著、抱著傅見微走。
薄耘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齊佳書的問題在哪里。至少在他面前,齊佳書挺正常的除了之前在酒店里很不合時宜了一陣,但那倒算不上是齊佳書故意的,是巧合。
不過,比起齊佳書,他更信任傅見微,所以他并不質疑傅見微的感受,想了想,說“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說。但我心里有數了,這里也給你個數。不管齊佳書怎么回事,我對他完全沒有過那種意思,以后也不會有。只是因為他家能給我家帶來利益,他主動套近乎,他人還行,能相處,所以我覺得可以和他做個朋友。回頭我細想想,以后跟他保持絕對安全的距離。”
傅見微小心翼翼地問“可以嗎”
薄耘心都要碎了“當然可以啊,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他又不是說打齊佳書一頓,甚至都沒說徹底不理齊佳書,只說保持安全距離,傅見微都覺得這不可思議,也太那什么了。仔細想想,齊佳書這人其實確實是有點兒心計在身上的,只是目前來說沒拿來干壞事兒。
過了會兒,傅見微說“嗯。”
“那,還要繼續說齊佳書嗎”薄耘壓根不想、也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要討論齊佳書,他想趕緊把這個外人的名字踹出自己的告白現場,但話說到這兒,忍不住提了一嘴,“其實,我懷疑過他暗戀你。”
傅見微愣了下,驚訝地看他。
“我瞎想的。”薄耘趕緊說,“你當我沒說”
傅見微沉默了一陣,說“哦”
“噯,我現在覺得,其實壓根沒齊佳書的事兒,咱倆就是互相不確定對方的感情,在這兒瞎吃醋。”薄耘說,“現在咱們確認了,就徹底沒他的事兒了。”
傅見微才不覺得是這樣,但他沒說,只點頭。
薄耘看著他“那那你還沒回答我。無論好賴,你多少給個答案。”
傅見微輕聲問“如果是賴呢”
那就都是齊佳書的錯當然,這只是瞎想想,不可能認真這么想。薄耘嘆了聲氣,說“我能猜到你的顧慮,確實存在那些問題。那就、就先不交往,還跟以前一樣過。等以后,我能獨當一面了,徹底獨立了,你到時是單身的話,我再問你。也只能這樣了。你和我在一起,心理負擔更重的是你,成本投入和風險更大的都是你,這些我都想過,所以,我都理解。”
傅見微又看著他。
雖然大人們總說薄耘脾氣急躁、做事顧前不顧后,但傅見微覺得不是這樣。他看到的薄耘是特別體貼的、寬容的、善良的,會主動站到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不是只顧自己的利益,而且會想得長遠,不是只看眼前。他覺得薄耘其實特別成熟,有著在這個世界上很游刃有余的成熟。
只是很多人看不到。
傅見微希望那些人能看到,卻又怕他們看到之后跟他搶。
薄耘緊張到冒汗“要不,先看看煙花吧,回去你多考慮幾天。沒事兒,我不急。”才怪但急也沒用。
他倆說話這會兒,煙花秀已經開始了,在那兒噼里啪啦,剛剛還傳來了驚呼聲起哄聲,好像有異性戀小情侶求婚還是怎么著。
薄耘有點后悔了。他光想著自己能借這場浪漫,忘了別的游客也能。憑他的身價,多少顯得有點摳門了,他單獨地、特地地為傅見微安排一場煙花又不是做不到
“不考慮了。”傅見微說。
薄耘
傅見微忽然笑了起來,說“我怕我一考慮,你下回不說了。”
“怎么會。”薄耘否認。
“但是我怕。”傅見微說。
薄耘看著他的眼睛,愣了愣,問“那你不怕別的嗎”
“也怕。”傅見微說,“但是,沒有怕你再也不說了怕。”
“”
半晌,薄耘的聲音因為激動和緊張而有些沙啞,低低地問“所以,是答應讓我當你男朋友的意思嗎”
“嗯。”傅見微說。
“靠,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薄耘抓住他的雙臂,想親他,但猶豫半天,四處看看,“這兒不方便。要、要不先看煙花,然后去酒店開個房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就是開個房,咱倆坐著再細談”
傅見微“”為什么還要看煙花為什么開完房是坐著細談談什么
但他還是繼續乖巧地應“嗯。”
就算到這一步了,他還是得牢記住薄耘的“主動論”。畢竟,戀愛關系是可以隨時結束的關系。
傅見微挺喜歡看煙花的,但不包括現在,現在他希望天降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