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勿視
荊榮苦勸無果,他哥執意跑路,哦,不,是堅稱自己去去就回。荊榮信他個鬼,但再不情愿,還是要幫忙。
薄耘花高價仿制了自己的護照和身份證,私人渠道兌換了能帶出境最高限額的外元現鈔,買通了一個師德不咋高尚的教授,讓對方宣稱帶薄耘參加外地某交流會,薄耘離校的那幾天就可以瞞過齊佳書告狀精。
荊榮直接無語。他不想勸了,笑死,根本勸不住。
唯一的問題是怎么從薄首陽的保險箱里偷回薄耘的證件。
這個保險箱可以使用指紋打開,也可以輸入密碼,還可以用鑰匙。鑰匙是在前兩種方式失效時的備用方案。
薄耘一樣都沒有。
他想了想,只能從鑰匙下手。一共兩把鑰匙,一把放在他媽那兒,一把在他奶奶那兒。他奶奶成天把鑰匙帶在身上,很當回事兒。
薄耘的“破局”方法簡單粗暴趁他奶奶睡覺的時候去拿。他奶奶的睡眠質量超棒,俗稱“雷打不醒”。
至于他媽手上的鑰匙,就好說了,被她隨手扔在了衣帽間首飾柜的抽屜里,有回薄耘幫她拿東西看見了這個保險箱里只有少量現金和一家人的護照、戶口本,她沒當回事兒。
過程無需累述,總之是有驚無險地完成了。薄耘把自己的證件偷龍轉日,把保險箱恢復原樣,鑰匙逐一放回原處,頭也不回地出了家門、直奔機場。
起飛時,薄耘望著窗外,有股不真實感。他做到了,沒想象中難。搞不好,以后他可以時不時地飛過去。
傅見微的燒退得差不多了,他想出院,但鮑檜不讓,非要他多留幾天,觀察觀察。
“我要回去上課。”傅見微說。
“上屁課,嗝屁了就什么屁課都不用上了”鮑檜呵呵地威脅他,“你現在有把柄在老子手上,再嗶嗶,老子就跟薄耘說你酒精中毒”
傅見微“”
他之前確實酗了酒,然后著了涼,才病得那么重。
如果不是有這個把柄,他就不用跟鮑檜“申請”出院,早直接走了。
鮑檜瞅沉默的傅見微“你這種好學生就是屁大點事兒天塌了似的,學不會不學唄,你看老子也沒去死。”
他本以為有人霸凌傅見微他起初在他的學校里被霸凌,然后他鐵骨錚錚地霸回去了,現在瀟灑得很但他去傅見微宿舍一打聽,沒這事兒,只是傅見微自己最近魂不守舍,學習表現急速下降。
鮑檜難得有個教育好學生的機會,越說越來勁兒,傅見微怕他跟薄耘或鐘明珪告狀,不敢攔他,只能想法子岔開話題,問“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你說你這啊哪個人”鮑檜看他眼神,三秒鐘后,反應過來了,一拍大腿,“操那個老子找到他非得搞死他操他”
傅見微有些無奈“那你還去泡吧”
熬過剛來a國那段“寸步難行”的時期后,傅見微開始搞學習,鮑檜開始搞事他火速“糾集”了一堆和他一樣混日子的紈绔,開始紙醉金迷,然后就“濕了腳”醉醺醺地跟人開房了,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鮑檜被搞病了一場,怕丟人,瞞著誰都不說。等他終于憋不住跟傅見微說,傅見微帶他去找酒吧和酒店溝通要監控,早沒了。
這下子話題徹底轉移開了,鮑檜激情狂罵那王八蛋,中間不帶喘氣兒的。至于為啥還泡吧,他說他一是為了去找那混賬,二是想泡吧,就要泡吧就要泡吧,他才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膽小鬼
傅見微“”
鮑檜罵完,再次對傅見微強調“這事兒就爛你肚子里,誰也不準說鐘明珪和薄耘他們都不準不然老子跟你絕交兄弟沒得做了”
我本來和你也不是兄弟傅見微點頭。
然后,眼看著鮑檜低落,嘀嘀咕咕,越說越難過“老子要是在國內,誰他媽敢操老子還操完就跑老子一輩子行善積德,操他媽的,吃這口悶虧。萬一是個丑八怪呢操。”
“。”傅見微不是不想安慰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接這話。
過了一陣,鮑檜不叨叨了,坐在窗前給傅見微一個落寞蕭索的側影看。
傅見微欲言又止,半晌,說“以后少去那種地方。你自己說的,你那時迷迷糊糊,認不清對方長相。就算遇上,你也認不出來。而且,上次是幸運,沒染上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鮑檜無精打采地瞥他一眼,從褲兜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紙盒,扔到傅見微蓋著腿的被子上。
傅見微低頭一看,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