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過于柔弱,薄耘十分憂心。
畢完業沒多久,薄耘就找了個借口從家里搬了出去主要是哄他奶奶和傅見微同居了。房子靠近市中心,電梯入戶的大平層,窗外的風光特別好,周圍好幾個步行即可的古跡或自然的公園。
薄耘和傅見微一個是總裁,一個是高中教師,都不是閑職,鐘明瑜的意思是讓他倆請個保姆,住家也好,鐘點也罷,實在不行,把蘭姨調過去。
但小兩口剛結束異國苦戀沒多久,正在熱乎頭上,跟新婚沒什么差別,不樂意家里多個“第三者”,很妨礙他倆隨時貼貼。
好在這小區里有業主食堂,味道尚可,勝在安全衛生,兩人且湊合吃著。
解決了吃飯大事,拖地有掃拖一體機,擦窗有擦窗機,洗衣有洗衣機烘干機,別的家務不剩多少,平時零零碎碎地隨手收拾,周末一起做個大掃除,能過。
夜里,傅見微洗完澡出來,見薄耘還在書房,就給他熱了杯牛奶送過去。
薄耘正對著顯示屏上的地圖出神,聽到聲響,轉頭朝傅見微笑笑,接過杯子,順手擱到旁邊,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一頓香香。
“你還給我送東西你怎么不催我睡覺”薄耘黏著他問。
傅見微靠在他懷里,解釋道“你在工作。”
“等把前幾個項目做好了,公司上了正軌,我就不把工作帶回來了。”創業不易,薄耘嘆氣,“萬事開頭難。”
好在他爸沒跟影視劇里的反派似的故意給他使絆子,至少目前沒。
目前,他爸就是擱置他,當他不存在。
倆人僵在這兒了,薄首陽心里有氣,薄耘也憋著勁兒,一個想看對方服軟,一個才不肯低這個頭。
薄耘曾經很生氣地教訓過傅見微,不準他說“是我害得你這樣”之類的話,所以傅見微現在不知道怎么接薄耘那話,只好沉默著往他懷里鉆緊點兒。
“又胡思亂想了”薄耘問。
傅見微火速搖頭,頭發撓得薄耘脖子癢癢的。薄耘撇了撇頭,瞅著他睡衣領口里露出來的白皙后脖,心也癢起來,特想弄出點曖昧印子,但顯然不合適。現在的學生,別說高中生,就是小學生,都一個個鬼精鬼精,什么都知道。
薄耘試圖轉移注意力,問“你上課是什么樣兒的啊”
“高中老師什么樣兒,我就什么樣兒。”傅見微回答。
“想不出來你那樣兒你學生欺負你嗎”薄耘問。
本來,薄耘想幫傅見微托托關系,但傅見微不樂意。
現在這學校完全是傅見微自己應聘上的。受0工作經驗和各方因素限制,他就職的這所高中各方面都不怎么樣,校園是舊的,師資力量是薄弱的,生源質量是不佳的,薄耘是很擔心的。
“紀律是比較松散,但不至于欺負老師。”傅見微說。
“那是對別的老師,你唉。”
“我也沒事啊。”傅見微小聲說。
還沒事呢,就現在這樣兒,風吹下都怕把你給吹跑了。
老婆過于柔弱,薄耘十分憂心。
頑劣的男高中生肯定喜歡欺負內向靦腆的人。傅見微還長得這么乖,白白凈凈,清清秀秀,跟株含羞草似的,一碰就羞答答。說不定,壞學生一還嘴,傅見微就被嚇得眼圈都紅了
薄耘心疼地抱緊傅見微,再三叮囑“有事兒一定要跟我說,別硬扛。如果遇到危險,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實在不行,換個學校。”
“嗯。”傅見微低聲應道。
十五中的后門在多年前是前門,后來學校擴建,這邊成了廢棄之地,野草瘋長,傳聞有蛇出沒,鮮有人來。
霍坤熟練地從墻頭翻進來,剛起身,就被人從后邊揪住校服衣領,卷成桶狀的書啪啪地打了他背好幾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其實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