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雄競,他以壓倒性優勢獲勝。
結束這場線上會議時,薄耘瞥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他抱著傅見微剛要起身,后者動了動,低低地叫了聲“耘哥”,聲音有些沙啞。
薄耘安撫地貼貼他的臉,問“弄醒你啦”
“沒。我剛才一直半睡半醒著。”傅見微說。
“那趕緊去床上睡會兒。我還好,你上午要上課的。”薄耘趕緊起身,把傅見微抱去臥室,小心地擱到床上,給他蓋好被子,親了下額頭,摸摸臉,哄道,“趕緊睡。”
傅見微不想睡覺,他想投入薄耘的懷里、緊緊地黏著對方。軟弱的時候,只有薄耘的懷抱能給他安全感。
但是,剛剛黏了很久,打擾了薄耘開會,已經很不懂事了。
傅見微只好逼自己懂事地閉上眼睛。
薄耘見他睡了,從另一邊鉆進被子,調好鬧鐘,關了臺燈,躺下去,剛閉上眼睛,傅見微窸窸窣窣地鉆進他懷里,熟練地找到舒服的位置,小聲說“耘哥,我給你暖暖,被子冷。”
薄耘“噗”的一下笑了,把這小可愛親了又親,抱著說“嗯,好,我正好特別需要快睡吧,乖。”
傅見微這下子才真的睡覺。
雖然沒睡多久,但洗漱完,傅見微就精神起來,如往常一般去學校。課后,他把霍坤叫到少有人來的走廊盡頭,說了下薄耘答應請專家給他媽媽治病的事。
他自然不會跟學生說自己是gay,只說和一見實業的老板是高中同學,薄總原本就和十五中有助學合作,是個大善人,順手幫助霍坤的。
霍坤的情緒明顯不佳,眼神沉沉地盯著傅見微,半晌,別開頭,繃著聲音說“我不會讓我媽住進精神病院,一天也不。”
傅見微解釋道“是一家綜合型醫院,普通獨立病房,家人隨時可以探望或陪護。而且,暫時只是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后續是住院療養或回家,得看會診意見。”
霍坤陷入沉默,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大概在心中做著艱難的抉擇。
等待的時間里,傅見微看著霍坤的側臉,忽然有股很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掠過剛剛那一下,他仿佛看到了點兒薄耘的影子。但隨即就釋然了。人無外乎五官,明星里都有長得掛相的。
再者說,薄叔叔是獨生子,還是弱精,特別弱,專門做試管多次,卻一直沒成功呢。而且,薄耘專門查過他爸,倒確實沒有亂搞男女關系的劣跡。
半晌,霍坤松了口“好。”
“今天回去后,你先和家人說一聲。等有進一步的安排,老師再跟你說。現在你先回教室,準備上課。”傅見微說。
霍坤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大步走向教室。
霍蓓蓓乍到新環境里,緊張了好一陣,但家人在旁,醫護人員都很和藹,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大多數時間她都可以和陌生人進行相對正常的交流,她認得出醫護人員,知道他們是在試圖治療自己。
她并不是普通人想象中完全失去理智、只會大喊大叫或傷人傷己的“瘋子”,只是很容易陷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極度焦慮中,怕別人害她。也許可以用“嚇破了膽”形容她。
醫生嘗試打開她的心扉,知道她的心結,可失敗了。
倒是在意料之中。十幾年來,她極依賴家人,可唯獨這件事,就算是她親生父母和兒子問,她也死都不肯吐露絲毫。
這對經驗豐富的醫生來說不足為奇,便只跟病人家屬說慢慢來,先從生理上進行調養與治療。
霍姥姥陪著霍蓓蓓去做各項身體檢查,霍坤留在病房整理行李,主要是等薄總來。
這兩天打點他媽媽住院各事項的是薄總的助理,姓林。今早林助理說薄總會過來看看情況。霍坤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立場。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傅見微擔心霍坤這刺兒頭一言不合對林助理或醫生搞叛逆,加上薄耘說到公司開完早會就去醫院看看,他就索性先一步來醫院了。
這會兒,傅見微留在病房里陪著霍坤,就他倆,林助理出去辦手續了。